祁年没在屋子里,叼着烟坐在车上,车窗开着,冷风呼呼往里灌。
盛燃开门坐进来的时候被烟味呛得咳嗽了两声,祁年递了一支给他,盛燃一愣:“不抽烟。”
祁年自顾自点上,又送进自己嘴里。
“少抽点。”盛燃系好安全带,没催着他走。
“怪我吗?”祁年说,“把你弟弟带坏了。”
“是他自己的选择。”盛燃打了个哈欠,他有阵子没睡好了,“只是没想到你会陪着他一起疯。”
祁年轻笑了一声。
“你喜欢他吗?”问完又觉得多余,“应该是喜欢的。”
“有时候我在想,我这样的人这辈子就该孤独终老。”祁年说,“先是你,再是盛之乐,你们两兄弟的人生都因为我毁了。明明最开始任性的是我,放弃的也是我,可后果却都由你们承担,凭什么?你们的爸爸恨透了我,可为了宝贝儿子不得不对我和颜悦色,他那么厌恶同性恋,现在却要求着我别离开盛之乐。每次看到乐乐这个样子,我都恨不得瘫痪的那个人是我,至少我不用背着一身罪苟活!”
“没人逼他去飙车,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任何决定都该对自己负责。”
盛燃说的轻巧,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但盛之乐的事情已然无法转圜,他不能再任由祁年满身泥浆地困在深渊里走不出来。
“你也一样,”盛燃说,“你不必为谁的人生负责,你的路还很长。”
祁年抖了抖烟灰:“你在劝我离开他吗?”
“何必辜负大好的人生。”
“那你会离开余让吗?”祁年把问题抛回给他,“你比我更有理由放弃,可是你会吗?”
盛燃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