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不想在生日的时候还讨论这些,他侧身看向粉色系生日蛋糕,强颜道:“老二,我该许愿了。”
老土的样式,劣质的原料,在如今网红风当道的年头里挖出这么一个朴实无华的蛋糕实在不容易。
“这是我哥挑的,”吴老二小心拆开盒子,可惜蛋糕还是蹭掉了一些边边角角。
“豆子?”盛燃意外道,“豆子从内蒙古回来了?”
“嗯,”吴老二点头,几乎把所有蜡烛都插了上去,“回来很久了,现在在镇上开水果店,就在以前车站那块儿。”
“怎么不开饭店,”盛燃笑着调侃,“他不是去内蒙古学手艺了吗?怎么不跟你一起来找我?”
“开不了了。”一桌子没人抽烟,打火机问店员借的,吴老二小心点上每一根细长蜡烛,跟小时候喝奶茶时一样认真,“哥哥前两年在厂里打工,右手卷进机器里,断了。”他说得很平静,平静得连眼前的火苗都未晃动一下。
炭火余热烘在脸上,盛燃的一颗心,忽然就凉了。
吴豆豆的手断了。
那个说着自己没有未来了,又希望盛燃有比任何人都灿烂的未来的吴豆豆。
“二哥,”吴老二从书包里捣鼓着摸出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封口打了死结,“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
盛燃猜出是什么,眼眶瞬间红了。
“这是爸爸摔伤时候你借我们的三万,”吴老二按照吴豆豆教的说辞,一句不敢忘,“利息不知道该给多少,但就算给了你肯定不收,不过这三万块,请你一定要收回去。”
余让听着不忍,他知道盛燃在想什么,哑着声劝道:“这三万也拿回去吧,你哥哥他……比盛燃更需要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