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的家伙事赔不了多少钱,可几十桌没买的单、一整夜的营收额,他盛燃拿什么赔?他来这里后除了添乱又做过什么?一桩桩人情债他更没法还。
收拾完卫生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盛燃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洗过这么多杯子碗盘,最后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小腿都快抽筋了。
“饿了,”后厨刚做好没来得及上桌的牛排意面炸鸡小食余让没舍得扔,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能吃吗?”
“凉了。”
“没事儿,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盛燃打开抽油烟机,重新开火,加入橄榄油后把番茄肉酱意面回锅炒了几分钟,顺带着又浇了一勺酱汁下去。余让没等出锅就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烫得吱哇乱叫还不肯吐出来,盛燃无奈:“你等我几秒钟摆个盘行吗?”
“行,”余让说,“我去大堂等你。”
最后,在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的漆黑酒吧里,他们面对面坐着,调两杯大杂烩的酒,满足地吃下了并不完美的一餐。
如果这算是约会,能大言不惭地当成包场。
后门堆了满满两大袋垃圾,余让拧开把手的时候被盛燃拉到了身后,他单手开门,在外头张望了两圈才走了出去。
余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那个男人还在守株待兔吗?”
“应该不会,”盛燃锁上门,朝垃圾桶走去,“不然他大可以刚刚再闯进来,但小心为上。”
余让了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盛燃,上次公寓里的死猫会不会也是他干的?!”
盛燃在黑夜中垂下眼睫,但还是安慰他:“也许只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