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上了车就坐在后排不吭声,右手时不时地捂一下小腹,余让终于觉察出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盛燃嘴硬,“晕车。”
“你说你孕吐都比这真。”余让威胁他,“我不介意在车上扒你衣服。”
“哟呵,”盛燃乐了,“你打得过我吗?”
余让板下脸,佯装怒意地盯着他,盛燃心虚,喘了两口气后编了个瞎话:“前几天割阑尾,恢复期呢。”说着还把衣摆撩起来给他看了下伤口。
“哦,多大点事,藏着掖着的。”余让看着窗外,有感而发,“盛燃,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盛燃眼皮跳了一下:“瞒你什么了?”
“都说瞒着了,我哪能知道。”余让撇了撇嘴,他本就生的少年气,皮肤又白又嫩,盛燃以前没注意,现在竟觉得他这副挤眉弄眼的小表情矫情又可爱。
好在对方不是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问了两三句没结果也就作罢。
自习室离公寓有一段距离,公交车晃悠了十站都还没到目的地,车窗外高楼林立,不多时又经过几个小区,余让望着萦绕的灯火,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气叹得不算低调,盛燃想装聋都没条件。
“好端端的怎么开始叹气了?”
余让眼神失焦视线随着行车移动,语气有些低落:“我把手机通讯录和微信的联系人列表从头到尾翻了好几遍,没找到姑妈的联系方式。你说,余行这些年是不是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是的,他从十七岁开始就一个人闯荡社会了。这话盛燃没说,怕余让难过。
“盛燃,”余让转过头,车里太暗看不清表情,“你为什么不回家住?”
“我都被扔到十三中了,还可能跟他们住一起吗?”
“你跟你爸爸还没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