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说。
房东恼羞成怒,一边跺地一边指着他骂,盛燃摸了摸余让的额头,还好,不烫。
他撑着床站起来,反手抄过电脑桌前的木椅,抽空还纳闷了下余行这家伙居然就坐在这样硬邦邦的椅子上办公,屁股不硌得慌吗?
“你干什么?”对面的年轻人看着不是善茬,房东退到门边,做好了随时摔门跑路的准备。
“出去。”盛燃又重复了一遍,他极少用这样不善的眼神盯人,这会儿整个人凌厉得厉害,声音都是冰冰冷冷的,“放心,等他醒了我会带他走。但是现在你们还吵他休息,就都别好过了。”
他头一次理解了光脚不怕穿鞋的道理,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成了前者。
两人讨不到便宜,房东找补一句今天不搬走明天就叫人扔东西的豪言壮语后又噔噔噔走人打麻将去了,形只影单的室友见没了靠山,拎着箱子就跑,出去避两天风头。
盛燃环视空荡荡的房间,又低头看看吓唬人的椅子,忽然就笑了。
从哪一天起,诉诸暴力成了他解决麻烦的最佳手段。
身后传来低语,梦中人难耐地梦呓了几句,大概这些日子没休息好,黑眼圈一大片,额头还冒着几粒痘痘。
一切都静了下来,小腹伤口经过几番折腾又开始发疼,盛燃挪过椅子坐在床边,他从没有这样仔细又认真地观察过余让,即便在十三中的日子里他俩经常挤着一张小木板床睡觉。
他想到了刚刚的那个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这算是他们第几次亲吻。
第三次吗?
似乎有什么变了。
这些年他蒙蔽在对余让的质疑与恨意中,却忘了另一件最为矛盾的事情。
那个少年,好像,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