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盛燃皱起眉,他实在不喜欢这两个字,“他现在怎么样?”
“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手机掉在外面,还好没锁上,我听他在叫什么盛燃,然后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你……”
电梯到了一层,又载着他们慢悠悠爬到十三楼,最后室友躲在屋外,怎么也不肯进去了。
盛燃推开虚掩的门,客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电视屏幕上还在继续播放着电影。
追风筝的人。
两室一厅的布局,卫生间在电视墙后。
隔着老旧的玻璃木门,是隐隐绰绰的抽噎声。
盛燃的心脏似乎被重重击了一拳,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冒了上来。
他放缓情绪,小心地抬手敲门:“余行,我是盛燃。”
他重复了两遍,里面的声音停止了。
“我可以进来吗?”盛燃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而后轻轻拧开。
时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也是这样黝黑的环境,弥漫着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记忆中的人正狼狈地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剃须刀片裹挟着血水丢在下水管道旁,花洒兜头兜脑地淋下,眼泪混着冷水爬满整张脸。
盛燃关上水龙头,蹲下身将他抱进怀里。
“盛燃,”他在问,“是你吗?”
“是我,没事了余行,我来了。”
怀里的人忽然僵住,委屈又痛苦地回应他。
“我不是余行,”他说,“我是余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