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了?”他接通电话走出门,浑身都跟泄了气一样,细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整个人显出某种精致的颓废感。
走廊里的声音渐行渐远,盛燃望着半掩的门,疲惫到无以复加。
他很快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护士正要给他换药,而促使他醒过来的源头正分分秒秒侵袭着他。
“有……男护士吗?”盛燃实在快忍不住了。
“没有,”护士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朝身后随手一指,“卫生间在那,叫你家属拿着吊牌扶你去。”
家属?
祁年不在,他出去接电话好像没再回来过,也可能是自己睡得太熟,他进来了也不知道。
“家属来了!”门缝里钻进一人,乖乖举着手,手上还拎着半个煎饼果子。
盛燃顿时尿意上头,歪着脑袋:“余行?”
“啊,”余行把煎饼放到床头,解释道,“我本来都快到家了,祁年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有急事要离开几天,叫我来接他的班照顾你。”
盛燃:“……”
前面还说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事,后面却连告别都来不及。盛燃发现自己并没有多难过或是失望,仅仅是觉得有点好笑。
“你要上厕所?”余行七手八脚地去拆吊瓶,动作笨拙,耐心却极好,盛燃分神想了想,如果换作余让,估计半分钟没取下来就该骂人了。
“你起的来吗?”余行左手高高举起输液袋,另一只手不知该不该去扶他,盛燃捂着伤口侧着身起来,跟刚剖腹产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