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意外地啊了一声:“我……我可以回去?”
“不然呢?”祁年反问他。
“不谈谈赔偿什么的吗?他是因为救我……”
“余行,”祁年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赔不起。”
说话间护士开门进来换药,换上新的点滴后也跟着开始赶人:“疫情期间,只能一位家属陪护,你俩……”
“我留下。”祁年说。
余行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开溜,心里乐得像碳酸饮料直冒泡,面上装出一副凝重惋惜的表情,出了门后走路都快飞起来了。一夜没睡实在困,偏偏还有几张设计图等着出稿,回家睡觉都不踏实。
病房里的盛燃也一样,脑袋装着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他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侧过头看着站在窗边的祁年。他低头摆弄着手机,一直在回消息,过了好一会儿,祁年处理完事情转过身,二人视线在透进屋的光线中交接。
“嗯?”祁年挑了下眉,拉上窗帘,“吵到你了?”
“没,你跟猫似的走路都没声,怎么吵的到。”盛燃稍稍挪动了下僵硬的身体,迟疑着开口,“你要是忙,不用陪在这里,就一个小伤口。”
祁年把手机揣进兜里,坐到凳子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了。”
盛燃下意识地躲闪开目光,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那样的身份了。
祁年亦揪着一颗心,他回忆着两人当初的亲热过往,试图能将七年未见的鸿沟拉扯近一段距离,但精卫填海的努力收效甚微,有些事再也改变不了了。
“盛燃,”他沉沉开口,喉咙处像生生划了一刀,吞口水都疼,“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留了一封信不告而别。”
后悔的是因为信上的内容,还是不告而别后惹出的事端?他不知道。
“我们和好,好吗?”祁年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