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思第二个问题,这是爱情吗?
盛燃一次次出手相助,他心存感激理所当然,过度积累的情感变了质,误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喜欢。而自己困于这个局面,像是被某种既定主题牵引观察的试验者,朝着自以为的那个方向无意识靠拢。
吊桥心理演变成霍桑效应,一定是这样的。
余让几乎就要说服自己。
假期的第六天,在别的高中早已复课的日子,十三中还跟个废弃的农家乐似的,执着地践行着国庆七天乐的野性宗旨。秋夜里山风寂寥,余让冲完澡围着漆黑的学校散步,等明天这个时候就又人来人往乌烟瘴气了,果然还是孤独更适合自己。
篮球场亮着灯,球体与塑胶地面撞击发出的啪啪不绝于耳,余让想着事没注意,直到走近才看见围网里独自抛着篮球的少年。
他从没见过如此落寞的盛燃。
然而下一秒,他用理智辛苦筑就的城墙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扑通,扑通。
余让感觉自己心率过速,就要晕死过去了。
盛燃也看到了他,抱着球走到拦网处,细长的手指抓着铁丝晃了晃:“余让!”
余让从阴影中走出来,强自镇定下杂乱的心跳,随口搭腔:“这都能看出来是我,你视力真好。”
“裸眼50,我可是要考警校的!”
盛燃一贯笑着,不知是自己状态不佳还是对方藏着心事,余让总觉得他笑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