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多。
余让苦笑了一声:“这是哪里?”
“卫生院。”盛燃把东西置于床头柜,不急不躁地解着塑料袋的死结,“等挂完这袋水就完事了,你要实在没胃口,就把豆腐脑喝了,还烫着呢。”
余让终于慢慢转过头,看着盛燃头发上的n字刻痕出神。
“这是小兵饭馆家的招牌豆腐脑,我排队排了十几分钟呢,加了紫菜和虾皮。”他一顿,突然直起身子,自言自语,“发烧能吃虾皮吗?”
余让鼻子一阵阵发酸,心口的位置隐隐疼着。他很明白绝对不是身体刀口带来的伤痛,也明白眼前这个人,成了此次失控的催化剂。
“我昨晚伤到老二了吗?”余让无比平静地问他。
盛燃手上动作微微一僵:“没有,不过老二被你梦游吓着了。”
“不是梦游。”余让揭下对方为自己挡起的遮羞布,“我发疯了。”他直视着他,重复一遍,“盛燃,我发疯了。”
盛燃却只是把插着粗吸管的豆腐脑递给他:“右手没插针,别偷懒,别想我喂你嗷。”
余让看着他,没有动。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半分钟,盛燃把塑料杯重新放回桌子,淡淡说:“余让,你愿意说什么,不愿意说什么都没有关系,你不必觉得非给我一个什么解释,你没有这个义务。”
“我弄伤过我表妹两次,她对我很好,可我还是伤了她,第二次划破了她的脖子,如果再用力一点或许就割到动脉了。”余让第一次说出这件事,他感到呼吸急促,淹水般的窒息感席卷而来,“她只是为了救我,她只是为了把我手上的刀片抢下来,可这样一个对我好的人,差点……差点被我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