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段澜抽出手,把刀洗了,重新插回刀架上:“我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段澜。”
“我累了,李见珩。”段澜打断他。他抛下李见珩,径直回到屋里。“我今天很累。我和刘志远打了架,还弄伤了,然后作业也没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他在赶客了,李见珩听得明白。
李见珩又叹了一口气,把褪黑素小药瓶拿到手里。
“你干嘛……”
“这个我没收了。”李见珩说,“这是药,你知道吗,这是药!你一天吃多少,一粒,两粒?”
段澜没敢说他已经开始一天四粒了。但显然,李见珩从他的沉默中听出了他的意思。
“如果睡不着,就不睡。等困了再睡。就算是早上才困,那就早上睡,谁他妈爱上课谁上,反正你不去。如果早上也不困,那就打电话给我……我们再去教堂坐一会儿,好吗?”
段澜被他的脾气弄得手足无措:“你别这样。”
“你别这样,段澜。”李见珩后退了一步,把药瓶藏到自己身后:“我担心你。”
这句话叫段澜不再想要和他抗争了。
他说好。
然后把门关上。
他贴着木门,听见李见珩换上鞋子、关上大门,离开这里的声音。
房间里安静下来。他不小心把灯碰灭了,一片黑暗。
只有窗边的纱帘轻轻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