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年夜那天,云懿依然在抖,在抗拒。
与她而言,这种事情不是享受,是害怕是慌张,又像是完成什么任务,她内心抗拒的太明显了。
所以,也才有了他之后说的那些话。
他想,定是自己伤她伤的深了她才会抗拒。
他更不可能反复的去撕裂她的伤口,这样的伤口,撕开一次,其实都是多的,可他也已经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撕扯开好几次了。
他还记得,云懿第一次对他笑起来的样子。
他也记得,云懿第一次给他包扎伤口时的样子,还有小姑娘道歉时,一脸认真,又小心翼翼地样子。
他既然做不到将她的伤口抚平,那就要逼着自己做到不要再去伤害她。
他可以收起利爪,拔掉爪牙,他可以磨了狼的秉性,变成一只只对她温顺的狼犬,要多忠心就有多忠心。
他还记得,云懿曾经说……
“小羊尚且还有跪乳之恩,乌鸦也有反哺之义,我难不成,就因为它们比人还要会做人事而一一嫉妒吗?”
“当然,提起这些小动物,我多数的时候,还会想到狗咬吕洞宾。”
云懿又停顿一下,继续声音淡淡地,伸手开门道:“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可吕洞宾还是吕洞宾,不也没被狗给逼疯吗。”
那时,云懿说:“人活着,聪明一点固然好,但我觉得,理智也挺重要的,不如,我们再来分析分析,把吕洞宾咬伤的那条狗,后来怎么样了吧。”
“遇见聪明一点的人呢,应该会绕着走,人走人道,狗走狗道,最好这辈子都别再遇见了。”
“那,要是遇见鲁莽一点的人呢,这只狗可能就要倒霉了,有可能就会被宰了,当然,宰他的同时,自己也有可能会再次被咬伤。”
她声音淡淡地,继续说:
“那理智的人呢,我觉得那才是最可怕的。”
“她可能会哄着那条狗先拔了自己的狗牙。”
“又在不知不觉中,磨掉了自己的利爪。”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条狗就忽然觉得开始离不开她,还会心甘情愿的为她丧了自己的狗命。”
“理智的人,会比聪明的人多了一条忠犬,更不会像莽撞的人自己动刀子,还溅了自己一身的狗血。”
“而狗呢,也再也不是曾经对她锋芒毕露的那条狗了。想想……”
她说:“虽然被咬的时候很痛,可痛过之后,便是生死相赴了。”
“这样的狗,我还挺想养一条的。”
而那时的沈煕,在她走后,便自嘲地笑了,云懿的话,说的不好听,也还理直气壮的,可他,却真的愿意当她身边的那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