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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是隐忍,对自己的尖酸刻薄冷言冷语是保护。

而失了忆的他,为什么会忘记她,而最先被记起的,又为什么都是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激吻……

也因为,他所记住的,所在意的,也正是那些对她而言,近乎是扎进了骨子里的伤害。

而那个失了忆的他,自始至终在做的一件事都是……一点一点的,将她的伤口缝合,还要小心翼翼的去治愈那每一条被他留下的疮疤。

她在他的面前说:“你曾经说,那就别喜欢了。”

失忆后的他说:“我还活着,真是因为我命大,那个时候,我能说出这种混蛋话,你都可以直接给我灭口了。”

同样的客厅里,夜色下,那一次,听着楼梯处的声响,他蛮横地就吻了她,可又一次的客厅里,他蹲在她的跟前,又声音轻轻地说:“起来,这里太不安全,我带你离开。”

……

一点点,一幕幕,云懿不用回忆了,她眼角酸涩的厉害。

付出都是相互的。

她觉得自己脸面尽失时,她便也为自己穿起了保护伞,听着他对自己说:“我要学会精神上的慰/藉,而不是精神病似的慰/藉。”

她也欣然地接受了。

可他对她的渴望……

当他把她揉进怀里的每一秒,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好像要发疯,要发狂,可他却又偏偏的将自己的发疯发狂克制掉。

饿狼虽然还是饿狼,可饿狼的爪子也硬生生地被他自己磨平了棱角,小羊虽然害怕的厉害,可饿狼知道,自己再怎么疯,都不会剐破划伤它的血肉。

但他也不会告诉她,那唯一自私一点的慰/藉,也就是这样,他喜欢温柔地看着小羊,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可其实也只有饿狼自己才知道,我只是想要吓吓你,并没有想过伤害你,你其实、也不用见到我就跑,还胆战心惊地把我关到门的外边去。

我也只是……

只想跟你一个人好,却也是用了饿狼的方式,跟你开了一个你不喜欢的玩笑。

吓到你了,我会跟你道歉,哄不好你,那我也可以将羊皮披上,为你做一只羊,也会将你讨厌的模样,通通的,都会收敛好,我也会学着你的模样,做一只讨你喜欢的羊。

而你,也要乖,不要将我的羊皮撕下,我就还是那只会讨你喜欢的羊。

沈煕见她半天不说话,笑着用两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回神,看我。”

云懿乖乖地看他,开口的声音都带着颤,特别认真认真地说:“很久以前,我就想睡你,你,不愿意吗?”

沈煕笑容僵住,好半晌后,才又勾起嘴角,压下燃的灼热浴/火,声音微哑,“别说胡话。”

他也清楚的知道,每次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云懿是有多拒绝,他也不是感觉不到。

从一开始不好意思的身心抗拒,到之后他的肆无忌惮,而后到双双撕破脸面,再到他失忆后,云懿对他的冷淡拒绝,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