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胆子大的,暗暗朝这两位大人身上瞄,心里悄悄地盘算:难道……真到了要反的时候?

“从淮南饥荒再到后来的万尸坑,朕拔除了多少官员,叔王可有数过?这些人吐出过什么,叔王可知道?单朕事先已经知晓的,其中就有一般是叔王门下之人!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一声声数着自己立下的功勋,这便是叔王立下的功勋吗!”

坐在首位的少年,将手上茶盏啪一声摔到摄政王面前。

霎时间,热水与瓷片四散,摄政王的脸上被烫出一道道的红痕。

“朕以为是叔王老眼昏花,识人不清!朕给过你机会了,段靖安!你又是如何待朕?又是如何待这天下万民的!你与先帝同出一父,皇爷爷的教诲,这些年都被你混着权势,全给吃下去了吧!”

少年字字铿锵,说到气急之处,连唇色都开始泛白。

“我大桐的江山,有你执掌这十余载,是万民的不幸!来人!御林军同统领何在?将诚王给朕带下去,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见面!”

顿时,御林军纷纷冲进殿内,将摄政王团团围住。

这一次,他终于说话了。

开口便先是一声讽刺的笑:“仅凭一个侍女所言,陛下便定了本王的罪,陛下此举是否有所不妥?这信函之中即便没有提及白相,陛下难道就不怀疑他?一同去往淮南的,其中可有他的女儿。还是,陛下只是想借此由头将本王铲除,好名正言顺地扫除本王这一障碍,好在皇位上坐的更稳?陛下如此,就不怕堵不住百姓悠悠之口吗?史上最快的瘟疫,若要治理起来也要半年以上,陛下一个月就将瘟疫彻底控制,本王也要思虑一番,这瘟疫究竟是因为万尸坑,还是人为之嫌了。”

头顶一盆的脏水,竟然还能朝着段长川反泼回来。

段长川几乎被气笑:“淮南疫情是真是假,淮南的百姓自会明辨。但有一点朕甚是同意,单凭一个侍女之词、单凭世子夫妇在淮南城内所作所为,单凭世子下属提的供词,确实都不够可信。”

说到最后,满目讽刺。

“那便再请一人出来做个证人吧。”说罢,转头指指站在旁侧的白颜渊:“你来说。”

说话间,又从桌下抽屉里掏出一打书信,全部甩到了摄政王的脸上。

全是当初白颜渊朝他投诚时,呈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