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透穿得很厚,米白色的围巾将他下半张脸也一起围了起来,带着一个很旧的手套,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捧着一个透明水杯,里面装着热水。口袋也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在他们认知里,鸦透躲他们都来不及,否则也不会在最重要的高三还请假回家,也不用他们亲自过来逮人。
习惯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喜欢看老鼠见到猫就害怕地四处逃窜,偶尔一次看见害怕他们的人不逃了,在最初的怔愣之后便是无限蔓延的恶意,还有地位受到挑衅之后的恼怒。
尤其是当鸦透走到他们身边,跟他们说一句“让一让”的时候,这种恼火直接达到了顶峰。
黄毛扬起手准备打他,鸦透在手即将触碰到他时后退一步,眸中起了一层厌恶,“别碰我。”
很恶心。
哪怕是应付这些人,也觉得很恶心。
他突然硬气起来的态度,让黄毛他们都有些稀奇,不过也就那么一瞬。想教训鸦透的手还僵在半空中,黄毛语气危险,警告一般喊他的名字:“鸦透。”
“差不多得了吧?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在你家这边我就不敢动你?装什么呢?”
“在学校老师和你那个姐能护着你,现在在这儿谁能护着你?”
黄毛眼神落在鸦透捧着的那瓶热水上,夸张道:“还是说你想反抗,然后用热水泼我吧?”
“你躲得了这个暑假,还能把整个高三躲过去吗?不想要毕业证了?不想上大学了?我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小心回红林之后我收拾你。”
他欺负别人欺负惯了,期待看见别人反抗的模样,因为这样他就能将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狠狠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