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日再聚。”

京都。

天启殿中,小皇帝慕千胤正龙颜大怒,他满脸涨红,一双丹凤眼阴沉沉的,双眉紧蹙,咬牙切齿道:“景王,景王他怎么敢!”

说罢,起身将书桌上的奏折“哗啦”全数扫在地上。

空旷的殿中并没有侍女喊“陛下息怒”,只有一黑衣侍卫笔直地站在他前面,微微颔首,沉默不言。

“好你个慕承安,欺朕年少,竟敢如此大胆!”慕千胤一想到慕承安竟然在假装游山玩水的那几年秘密在外蓄养军队,就气得浑身发抖——怪不得,怪不得宁海府会倭寇猖獗,还走私黄金,敢情这些钱全让他去养军队了!

“砰!”慕千胤将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掼在地上,仿佛那就是景王的脸似的,虽是如此,他却犹是不解气,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桌案猛地震了一下。

“陛下息怒。”黑衣侍卫终于开了口,斟酌道,“如今景王跋扈,相爷又不在京都,属下认为陛下还是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的好。”

“朕岂不知要韬光养晦?”慕千胤越发愤怒,连声音也响了起来,“可你是不知道,那景王在朝堂之上是如何对待朕,那简直比汉献帝面前的董卓曹操还要嚣张跋扈!朕若是再忍,就真的成了汉献帝了!”

黑衣侍卫头垂得越低,不说话了。

慕千胤来回踱了几步,随即气急道:“裴先生现在到哪里了?”

“已然在林州地界,大约再过五六日就能回到京都了。”黑衣侍卫如实道。

“还要五六日……”慕千胤不太满意地说着,剑眉蹙得很紧,“慕承安定然已经知晓孟久申和方伦被抓的事,他不是要在中途杀人灭口,就是要狗急跳墙起兵造反……燕五,你吩咐下去,要对景王宅邸多加注意,谁人进去过,景王又去过哪些地方见什么人,都要一一向朕禀告!这五六日是最关键的,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属下明白!”燕五一颔首,随即熟门熟路地打开一边的暗格,从秘密通道里进去了。

“咔咔”两声,暗格又恢复了原样。

慕千胤望着一地的狼藉,丹凤眼中变得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