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店小二就送饭菜上来了,这店小二见了裴容白就一副又怕又恨他不争气的模样,好几次欲言又止,看得裴容白都笑了,问道:

“小二哥,你这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啊?”

“唉!”店小二将擦桌的布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撘,道,“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可我见着你跟那位小公子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一看就知道没出来行走过……昨日你们碰到的黄三爷,在咱们渭阳镇那是相当横的主儿,他与咱们知府狼狈为奸,干了许多坏事,咱们这些百姓都恨他们,不过人家跟当今相爷沾亲带故的,连宁海府的府尹老爷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谁能拿他怎么样啊?你们昨天得罪了他,他定然不肯罢休,不是今日就是明天,肯定要来寻你们的麻烦呢!我劝你们啊,趁现在还早,赶紧脱身,离开渭阳镇为好。”

裴容白闻言,笑了笑,道:“多谢小二哥提醒,只不过俗话说邪不胜正,我倒要看看,那黄三爷,到底还要怎么寻我们的麻烦呢!”

小二哥见自己劝不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乔松玉在一旁掩口轻笑,打趣道:“这狗不认识狗主人的事也少见呢。”

裴容白亦笑道:“这狗是不是咱们家的还尚未可知呢!”

“什么咱们家的,你还挺自豪。”乔松玉笑着啐道。

“我这‘权相’的名声在外,这种事也少不了,只是今日亲眼叫我碰上了,我也新奇一下罢了。”裴容白自嘲道。

两人正相对坐着用午膳,便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像是发生了一件什么大事。裴容白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一个青衣捕快,带着五六个衙役气势汹汹地跑上楼来,那可怜的店小二又是劝又是拦,被为首的衙役一把推开:

“这里有你什么事,给我滚开!”

衙役们身后,跟着大摇大摆进来的那位黄三爷,面上一脸的春风得意。

裴容白正看着呢,就见衙役们走着走着,在他们房间门口停住,看了看上面的“地”字号,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裴容白,随即对着身后的黄三爷问道:

“三爷,是不是这个小子?”

那黄三爷正走在楼梯上,见了,立刻道:“诶对对对,就是他,就是这个狗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这小子!”为首的衙役立刻对着裴容白逞起威风来,凶神恶煞地对着裴容白道,“你偷了黄三爷的东西,知府老爷要带你回去问话!小的们,将他主仆几人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