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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见过淑妃再回去长亭,刚走到九曲桥前便瞧见长亭内似乎发生了些许骚动,几个夫人站起来不知所为何事,声音略有些大,像是在指责什么人,站在九曲桥等待云谣的太监德来瞧见云谣到了,便准备高呼,云谣做了个手势制止,自己慢慢走过九曲桥,顺便问了德来一句:“发生什么事儿了?”

德来跟在云谣身后道:“贵妃娘娘吩咐过,夏季饮冰最为合适,便命人榨了西瓜汁浇在碎冰上呈给诸位夫人饮用,却不想有个宫女笨手笨脚的,像是洒翻了西瓜汁,打湿了夫人们的衣裙,现下正在受训呢。”

德来说完,云谣正好走到了长亭外,陈曦率先看见云谣,行礼之后拉着正在看戏的舅母一把,礼部尚书夫人连忙站直了身体颔首,除此之外,云谣还听见了个声音。

齐灵俏站在几个夫人面前,有些焦急道:“她是犯了小错,今日贵妃娘娘难得设宴请诸位夫人入宫,几位夫人切莫因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若将事情闹大,被贵妃娘娘知晓岂不得不偿失?”

云谣就站在人外,瞧见有三名夫人不依不饶的,齐灵俏的父亲是吏部尚书,照理来说这些夫人应当给她些面子,只不过齐仲掌管吏部,专管各位大人的升迁降职,加上近日来与刑部尚书走得较,又有兵部在后面撑腰,便有些过于刚正,反而惹得朝中些许大臣不满,恰好这三名夫人的夫君正好在家中抱怨过此事。

齐灵俏的父亲虽在朝中位高权重,齐灵俏在后宫却没什么地位,她入宫近三载,没升半分,不论她的父亲为前朝立下多少功劳,齐灵俏也不能占得半分便宜。

以往唐诀抬高后宫妃嫔的位分,看的是其家中在前朝的势力,如今唐诀皇权在握,后宫也形同虚设,便没那个心思升谁降谁,齐灵俏没占得好机会,不如陈曦走运。

区区一个美人,三名夫人自然不放在眼里,如今宫中还没有比她位分更低的。

“齐美人,我这条裙子可是金丝绣,上头羽雀栩栩如生,被她这西瓜汁一洒,日后还能穿吗?且不说价值千两,百两也是有的,莫非你帮她赔?”左边的夫人道。

“再说,我们今日入宫本是高兴,穿着都有讲究,如今被她弄脏了衣裙,等会儿贵妃娘娘到来瞧见,岂不是在贵妃面前失了仪态?”中间的夫人道。

右边那位还跟着附和:“正是如此。”

齐灵俏站在三人跟前,将身后的宫女护好,面色为难,就在这时候,瞧见了站在人群之后的云谣,顿时脸颊通红,然后行礼:“妾身参见贵妃娘娘。”

云谣暴露,那三名夫人立刻站到一边去,正因为她们让开,云谣才看见被齐灵俏护在身后的人是谁。睦月面色苍白,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身上穿的还是下等宫女的服装,曾经清颐宫的大宫女,却没想到因为皇后没了,落得如此下场。

皇后走后,云谣没管过清颐宫诸多宫女太监的去留问题,所以也不知道睦月的近况,她向来不把心思放在管理后宫上,以为这些小事交给内侍省的人,对方会处理好。

齐灵俏想要帮睦月辩驳,云谣一看睦月那面黄肌瘦,双手颤抖的样子就知道她近日过得不好,于是打住了齐灵俏要说的话,便道:“方才本宫都听见了。”

她走到跟前,先是将齐灵俏扶起来,又让嫣冉把睦月给扶起来,这才好好地看了睦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