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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话,这事儿绝对假不了,如今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这反贼殷道旭之子不是个善茬,若抓不住,日后难免成为祸害,说不定在某个角落里擅自为王,还想造反呢!”小太监还有些喘,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着道:“娘娘您都多日未出淳玉宫了,自是不知宫中下人们如何谈论此事,就是消息传入宫中,街上的通缉令也贴了有七日啦!”

云谣哗了一声,皇后自唐诀回宫时晕倒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勉强坚持了几日便免了诸位嫔妃早间的请安,云谣又与宫中其他妃子没什么交情,只找过一次静妃,打算从她那儿侧方面打探周丞生的事儿,却没想到静妃也病倒了,云谣便没出过淳玉宫了。

一连七日,唐诀也只来过淳玉宫三次,两次是晚间在淳玉宫歇下的,抱着她入睡,还有一次云谣不知道,第二天才听秋夕说她夜里睡着了之后唐诀才来了,不让下人们吵醒她,一大早又在她醒来之前走了。

云谣不怪唐诀公务繁忙没时间陪自己,毕竟前几日北方传来了消息,晏国举兵攻打了,几场战役虽小,却也是实打实的两国交锋,晏国北边的几个城池难能安宁,原先那地方就是姬国割让过来的,姬国百姓自然帮着自己的母国,如果不是因为唐诀的叔叔能扛,与粮草援兵到达及时,那城池就只能丢了。

如今战役刚刚开始,唐诀自然忙得焦头烂额,云谣见不到他人,也不敢去延宸殿打扰他。

云谣懂得体贴也知道退让,唐诀刚得权,而殷道旭原先就是统兵的,手下有不少将军,虽说那些将军并未参与谋反,故而还留在朝中,可多少与殷道旭有些感情,曾并肩战场杀敌。就怕这个时候有人懈怠,为了私情不顾国家大义,甚至要趁此机会痛宰唐诀一顿,就看唐诀自己怎样收拢这些将军上阵杀敌了。

这些朝中之事云谣不懂,但有战争之处必定哀嚎不断,她不在这个时候给唐诀添乱,已是帮忙了。

偏偏事情堆在了一起,殷琪也逃了,后宫太后还怀着孩子,乱糟糟的全都得唐诀一个人来办,云谣光是想想便觉得头疼。

鸳鸯戏水是没心思绣了,云谣只能将针线放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叹气。

刚禀告完殷琪逃走之事的小太监抬脚才出云谣的寝殿便瞧见迎面过来的人,连忙跪下道:“陛下万岁。”

云谣侧头正看着迢迢绣牡丹呢,听见这声立刻朝门前瞧去,唐诀一身黑衣跨步进来,他的眼下微微泛青,脸色看上去并不算好,不过在对上云谣视线的那一瞬却柔和了几分,微皱的眉心也松开了。

秋夕与迢迢站在一旁行礼后退下,迢迢去给唐诀泡茶,秋夕就站在寝殿门口等候传唤。

唐诀坐下之后云谣清晰地听见他一声疲惫的叹息,于是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唐诀不解地跟着转脑袋,云谣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脸将他的脑袋戳回去之后才伸手搭在唐诀的肩上给他按着。

唐诀心里顿时一酸,酸了之后便是极甜,疲惫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轻声道:“你真好。”

云谣听见他的声音都带着沙哑了有些心疼,手指略微用了点儿力给唐诀揉捏僵硬的肩膀,她轻声道:“你太累了,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吧?”

“抱着你的那几日朕还是睡得不错的。”唐诀说罢,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朝中事情太多了,北边又不安宁,姬国不过是个小国,国土不足晏国的四分之一居然也敢举兵攻打,看来是几年前的亏还没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