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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诀一瞬怔住,愣愣地看向云谣,一时半会儿没出声,云谣点头重复了一遍:“一定是殷琪!当初徐莹在时就已经看过许多次殷琪半夜从太后的宫里进出,故而我初次见殷琪时觉得他眼熟,现在想来,他们之间恐怕早就有这层关系了。”

“殷如意为殷琪怀子……她怕是疯了。”唐诀摇头,心中除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还觉得可笑荒唐,亲姑侄在一起本就有违纲常,这两人该不会真对彼此产生了情爱吧?若非如此,殷如意没必要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不去吃堕胎药,反而喝起了安胎药。

且不说肚子大了藏不住,即便被她藏住了,这孩子生下来后又有何用?

云谣顿了顿,想起来一事儿于是说:“你回来之后,有无觉得皇后怪怪的?她也知晓太后有孕,明溪死在紫和宫中,她当是恨极太后的,却将此事压下瞒住,我想不通。”

第157章 死牢

唐诀听了这话面色也稍稍凝重了点儿,心中自然有疑惑,他昨日回京,因皇后晕倒后在清颐宫中待了一会儿,皇后与他说了许多话,聊的都是过往一些零碎的小事,说实话,那些事儿唐诀已经记不得了。

他虽为皇帝,娶妻身不由己,当时太后还在垂帘听政,唐诀得知殷道旭与礼部尚书商量,要给他找一个皇后时,他第一次单独找了礼部尚书,与礼部尚书说:“朕既然册封皇后,便算是大人了,届时太后是否不必再垂帘听政,还政于朕?”

礼部尚书虽是墙头草,却也是个尊礼的老顽固,故而在朝堂上与殷道旭辩驳了几句,唐诀以娶齐璎珞为后的代价,换得了殷如意退回后宫不再干政。

皇后不是他选的,唐诀也知齐璎珞是殷道旭特地安排入宫,必是监视他、操控他的,只是相较之下,皇后比太后要好控制一些。

红烛帐暖度春宵,唐诀与齐璎珞成亲当晚有红烛,帐却不暖,也没什么春宵夜,唐诀稚气,皇后年龄也不大,唐诀不满他人安排自己的人生,心中气愤,本想迁怒,那晚的红盖头并未掀开,就在唐诀准备起身就走时,皇后颤巍巍地将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拿了出来,被她抓在手里已经捂暖了。

唐诀看到了荷包,道了句多谢,按照礼仪将皇后的红盖头掀开,合卺酒未喝,只以方才执政事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

因为那个荷包,唐诀知道皇后对他并非无情,可他总恶意猜测揣度,或许就是因为殷道旭觉得他年龄小好糊弄,找个漂亮的女子入宫,假借荷包讨他欢心,待他爱上对方之后便可以操控着他。

唐诀年龄虽小,心思却很深,后来与皇后的相处中唐诀也渐渐看出来了,皇后并不似他所想的那么险恶,只是他自己用心不纯,便觉得他人都是虚情假意的。

唐诀虽未言明他对皇后的想法,这么多年的接触,皇后也渐渐知晓他的心意,两人相敬如宾,从未争吵,也未有过坦诚相待。

偏偏昨日,皇后打破了他们长久以来的默契,或许是她的确身体不适,病了之后的人总容易矫情,所以她与唐诀说了许多话。说她与唐诀在太后寿诞宴会上初见时的一见倾心,说她为了嫁给唐诀为后在府中做好了许多功课,本也是个活泼好玩儿的性子,为了皇后的威严生生将自己压得扭曲,压成了另一个人,且再也回不去了。

在唐诀的心中除了云谣,他从未觉得对不起过什么人,哪怕是他后宫里这些入宫成为前朝玩弄权利的棋子的妃嫔们,唐诀也都不放在心上,她们的死活与他并不相干,只是因为他曾知晓皇后的心意,故而对皇后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