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排排找得仔细,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人。
时衾整个人几乎被埋进雪里,只露出黑色的脑袋,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他缓缓走近。
“衿衿。”傅晏辞轻声唤她。
男人的声音低沉,传入耳畔,于寂静之中格外清晰。
时衾动了一下,迟滞地抬起头来,迎着月色,看见了站在她面前的人。
傅晏辞的身形挺拔修长,将她整个人罩住,斜吹的雪也再打不到她身上。
“怎么不到岗亭等我?”傅晏辞问。
“腿麻了。”时衾说。
一整天没讲话,她的声音哑得不像样。
傅晏辞的眸色深沉,弯腰将她扶起来。
时衾咬着唇,完全站不住,身体全部压在他身上。
傅晏辞的胳膊被她抓住,隔着两层衣服,寒意都透了进来,天知道她在这里冻了多久。
“走得了吗?”
坐着的时候不觉得,站起来腿麻得更厉害,在冬天里,血液循环更加迟滞。
时衾脸皱成了一团,缓了半晌,摇摇头。
傅晏辞见状,索性把她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