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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儿哭得不能自已,她嚎啕的哭声和着屋内的哭声响成一片,透着满满的辛酸和、绝望。

玉格放眼扫过屋里的众人,一屋子的孩子,最年长的大姐,今年也不过虚岁十七,实则只有十六岁。

绝望这样的情绪太沉重了。

玉格轻轻抚着六姐儿的背,待她气息稍稍平顺,俯身捡起了摺子。

或许是电视剧看得太多,也或许是阿玛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俸,玉格方才听到五十两欠债的时候,觉得并不算多。

然而打开摺子一看,玉格重重呼出一口气。

摺子上,只去年,就已经连本带息滚到了两千九百七十八两有余。

六姐儿哭得稀里哗啦,见玉格看摺子,还不忘凑过来问,“他们欠了多少?”

屋里的哭声稍微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玉格略微估算了一下,“到今年年底,当还三千七百两左右。”

联系阿玛方才说的,这数额已经是托舅舅们从日息三厘谈到了月息两分的结果。

那么若是日息千分之三,那样指数函数的增长方式,她连算都不敢细算。

屋子里,连空气都凝滞了,下一刻,哭声更响。

只五十两的印子钱都叫他们家苦了二十年,三千多两,这么多钱,把他们全家卖了都还不上!

玉格一手拉住又要冲上去打金姐儿姐妹两个的六姐儿,抬头看向多尔济道:“阿玛,钱庄能让称塔答(伯父)欠下这么大的数额,必然有什么依据,认为称塔答(伯父)能还得起这个钱。”

多尔济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看向抱着哭成泪人儿的金姐儿姐妹两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玉格了然,大约是想着家中的女儿能攀到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