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洗漱完,躺上床没一会便进入了沉睡,但是他并没有睡多久再次睁开了眼。
刚才在厨房,他着急给顾添时机说话,电饭煲上他按的是预约键还是启动键,他记不太清了……
如果按了启动,到早上,粥得凉了吧?
他立刻起身掀开被子匆匆拉开门,一股热浪扑了过来。
原来顾添回家开了暖气一直没管,这个天开了这么久的暖气,堪比汗蒸,他摸到客厅先关了暖气,又去厨房检查了一番,确定电饭煲没搞错设置这才放心。
谢悯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耳廓一动,听到了一阵不真切的「呜呜」声。
他皱着眉头走到主卧门边,耳朵贴着门听了半晌,确定了不是他的幻听,确实屋里有声音。
他轻拧门锁门开了一条缝,声音更加真切,他没有犹豫摸到床边,床上被子裹成一团,手伸进去摸到了一张湿乎乎的脸。
呜呜声成了清晰的哭声,他撩开被子拖出来蜷缩在里面的顾添,顾添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哭得越来越大声,就像要断气了一般。
他手忙脚乱扯着袖口给顾添擦着满脸泪痕,借着黑暗的掩盖,顾添哭得越来越凶。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要是他醒不过来了,我怎么对得起他。”
“我们毕业时说好了同生共死,我却没有做到!”
“如果我没有让他留在海上,我留在海上去追那些人,是不是他就不会有事了……”
“我对不起他,以前总是凶他。他都让着我,我知道的。”
“他不和我计较,都让着我,他要是能醒过来,我天天给他欺负都行。”
“随便他怎么欺负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