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迅速地想好了解决办法,“去书房,我爹已经睡了,这会儿没人!”

阮娇是个行动派,干脆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就去了阮秀才的书房。

柔弱无骨的手一把抓在他的手背上,裴止珩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两个人相接的地方缓缓地向四肢蔓延。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两个人交握的手,阮娇的手又小又白,手指纤细,衬得他虎口有些开裂的手,不堪入目。

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像是珍珠落入泥泞,就如同他们两个人一样。

娇憨纯良的她是误入凡间不谙世事的精怪,而他则是从地府的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恶鬼。她从无害人之心,一片纯善,而他的灵魂早已堕落腐朽。

既然她不是阮氏,确实不该拖着她和他一起陷入泥淖里腐烂。

冒着风雪,两个人直接去了书房。

一进去,阮娇就找到了他爹笔架上挂着的笔,塞到了他的手里,言简意赅道:“快写!”

裴止珩有些无奈,他将笔重新挂回架子上,挽起衣袖,“墨还没磨,劳烦娇娘去取些清水来。”

大概是马上就能和离了,阮娇也懒得再装什么娇妻贤良,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麻烦!等着!”

阮娇飞速地去取了一些清水回来,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没注意到她爹的房门突然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些书生文人都是什么毛病,裴止珩磨个墨都慢吞吞的,阮娇看的着急,好看的脸狠狠地皱了起来,嫌弃道:“你晚上没吃饭吗?”

裴止珩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缓缓道:“磨墨要循序渐进,讲究一个浓淡适中,不能太浓也不能太淡,若是太……”

阮娇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痛苦面具,好想大喊一声,师父别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