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珩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一声,眼里带着笑意,“其次娇娘怕是心里还想着与我和离,若是有了子嗣,对孩子不好,所以再缓缓罢。”

“也不用缓了。”阮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摸出了一支笔还有一张纸,又翻出了一块已经清洗干净的砚台。

裴止珩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娇娘这是何意?”

阮娇笑了一声,声音说不出是冷笑,还是自嘲。

“我也算是想通了,夫君嘴上说着不嫌弃我,但是却句句不离和离二字,而且还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是我想和离。”

说到这她一抬眼,直勾勾地对上裴止珩的眼,“既然如此,娇娘又何必那么厚脸皮硬扒拉着夫君不肯放,夫君今日便写好和离书,待明日我们去官府盖了官印,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吧!”

裴止珩一时没说话,他看向阮娇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阮娇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她以为他是因为她非常自觉地下堂所以才笑的,她心里忽然有些堵得慌。

和离固然是她自己想要的,但是被他这么逼着走人,她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不过不爽归不爽,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见他一直站在那不动,阮娇也没了耐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夫君既然答应了,就断没有食言的道理!”

她猛地上前一把将他给推到了桌子前面,把毛笔粗暴地塞进他的手心里,“写!”

裴止珩眉心一挑,好笑地看着她,语气到多了几分无辜,“没有墨。”

阮娇看了一眼,发现她房间里确实没有墨。

砚台也是洗干净的,连倒点水兑付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