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莫名悲从中来,刷一下流下眼泪,“我不知道……”

“你已经忘了我。”他很失望。

“不是的……”姜未拼命摇头。

男人不肯听她解释,她张口结舌的,也解释不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散在白茫茫的雪雾中。

姜未从梦中惊醒,满脸是泪,她发现自己忘了问那人的名字,懊悔不已。

她起身,穿上鞋往外走,走廊上黑洞洞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又走到二楼露台处,看见秦赐宽阔挺拔的背影,想叫他,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秦赐的母亲杨雅贞也在那里。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尽快给她做手术,要么马上离婚,我们秦家不需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儿媳。”她的声音苍老而冷酷。

手术?什么手术?

姜未紧张地攥紧拳头。

秦赐生硬地回答:“我会在四十岁以后领养一个男孩,不需要你操心。”

“要一个没有秦家血脉的孩子干什么?我不允许!”

秦赐笑了笑,声音飘忽冷淡:“您最好认清事实,我从很早以前,就不需要您允许了。”

黑暗中,忽然一抹寒光闪过,杨雅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她用力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流到地上。

姜未大骇,惊呼一声,引得秦赐和杨雅贞双双回头。

秦赐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温柔得近乎诡异,他说:“姜未乖,回去睡觉。”

而杨雅贞却突然举着刀朝姜未狂奔过来,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被刀光衬得愈发可怖,五官仿似移位,嘴唇鲜红似血。

她口中凄厉大喊:“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

姜未尖叫一声,昏倒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她捂着心口坐起来,感觉心脏有些发麻,很不舒服,明明睡了很久,头却很疼,比平时更疲惫。

昨晚她是做了个梦中梦吗?太可怕了,噩梦接连不断,难怪心脏这么疼。

实在够吓人的。

姜未忍不住自嘲,这一个礼拜杨雅贞给她带来的折磨真是不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梦里的杨雅贞都那么可怕。

她走出卧室,准备下楼时,经过露台,莫名想到梦里那一幕。

大白天的,姜未硬是打了个寒战。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梦里秦赐和杨雅贞说话的地方,地上的瓷砖洁白如新,连缝隙都干干净净。

尽管如此,姜未还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快步离开这里。

秦赐上班去了,家里只有章淑梅在,她见姜未下楼,夸张地叹了口气:“你可终于醒了,真够能睡的,再睡下去我要给秦先生打电话啦!”

她嗓门大,中气十足,给姜未端上热腾腾的饭菜,烟火气扑面而来。

阳光斜进落地窗,把掉在窗边的空气凤梨照得暖洋洋。

从噩梦里出来,姜未体会到这阳光带给自己的幸福感。

她坐下来吃饭,忽然发现不对,“我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