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杜尔勒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催缴官,还妄图染指我妹妹。我瞧着他不顺眼,便将他揍了一顿绑了起来。后来那个催缴官半夜逃走了。我们怕那个人回去后打击报复,便一直守在这边出口的地方。只是大半个月过去了,那人却迟迟没有回来寻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达朗抓了抓脑后唯一的一绺细长发髻,百思不得其解。
不独是腰身,他几乎没有脖颈,脸上亦带着横肉,偏偏脑门处窄紧,箍着一道金环。整个人瞧着倒好似个大肚细颈描金瓶子,格外怪异且注目。
他们目光微微带了些警惕,观察良久,见颜子川只是只身一人,那胆子便大了些。
颜子川眼睛微微闪了闪,“我大约知晓是怎么回事。杜尔勒可汗完安恕的小女儿完明月在骆城消失了。完安恕这会儿怕是没心情找达木错的麻烦。”
尤远和达朗听出颜子川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双眼兴奋地闪了闪,俱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欢喜。
“简直欺人太甚!”此时的完安恕仿佛一只生气的狒狒,大掌一拍,便将牢靠结实的长木扶手椅拍得摇摇欲坠。
茂密的荆棘伸展着枝条,攀附在高大的树木上,掩映住通往森林的入口。
“且不忙欢喜。我这次回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颜子川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又道,“达木错被欺辱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几个人很是激动了一番,颜子川这才有空儿与他们细问,“这些年,达木错的子民可还好?”
那名少年听得颜子川叫出自己的名字,面上露出些诧异来。还是他身边的少年抬起头又往外瞧了眼,这才拿手肘撞了名唤达朗的少年一下,“是子川!子川回来了!”
他正轻抚高头骏马,另一边,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却是自荆棘后探出头来。
此时并无外人在场,完安恕双眼闪光,将心中的盘算和盘托出。
“父汗英明。”完天鹰心中暗骂了句老狐狸,嘴上却谦恭说道。
“下去吧。明月的事,仍需向闻人王府查证,若果真是闻人信川动的手脚,咱们自得讨回公道来,让闻人信川知道,咱们杜尔勒,可不是软柿子。”
“是。”完天鹰低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