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说的不无道理。可咱们杜尔勒与闻人王府自来关系甚密,若是此时交恶,怕是会影响大局。”完天鹰听见完安恕口口声声都是对妹妹完明月的紧张,眼底尽是不屑,却还是躬身弯腰,细细与父汗商量。
其中一个少年朝颜子川处扔了块石头,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达朗仍有些不可置信,目光直勾勾望着颜子川,“你真是子川?”
颜子川在他脸上扫了眼,微微眯了眯眼,“达朗,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胆小如鼠!”
“你懂什么!杜尔勒图腾便是狼首,咱们的祖先也传闻有御狼之能,这康先生便是上天降下的馈赠,可佑杜尔勒强大昌盛。我虽不信他,却得敬着他,况且他还应下游说云中和巫里之事。若此事能成,杜尔勒以后便能稳坐八大王廷之首,甚至能与李延广抗衡。”
“父汗,那就是个大邺来的江湖骗子,您怎么对他这般偏听偏信?!说不定这回明月遭难,就有他的缘故!”完天鹰却是对康仕诚嗤之以鼻,这一点,他与完明月观点出奇得一致。
达朗也在一边狠狠点头,似是对尤远的话深有同感。
他既想要拿蛊虫蛊惑人心,那她偏要他百密一疏,自此翻不得身来。
羌戎草原深处。
提起这件事,尤远眼中显出些悲愤来,“杜尔勒将我们驱逐到了草原边缘,草地、水源,都是最差的,可他们每年还让我们上缴大批的牛羊。若是不能及时上缴,还要忍受他们的羞辱和鞭笞。这些年,我们真是受够了!”
“那对我们来说,可算是个好消息!”尤远的脸上露出些喜色来,显然是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
这件事,闻人王府原还瞒着,只是完明月迟迟未归,杜尔勒那边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儿。
完安恕目光一转,想起另一回事来,“康先生那边,有没有回信?我记着他那时与明月一起去的骆城。”
他身子又往宽大的扶手椅里挪了挪,目光扫向自己的大儿子完天鹰,“闻人信川就这般敷衍我?!明月那孩子在骆城消失的,他又怎会不明就里?依我看,这是闻人信川又在耍什么把戏!”
只是达木错一直偏居一隅,尚未得知此等消息。
多年未见,他们身上都脱了稚气,尤其是达朗,身子高壮,足足比子川高出一个头去,若不是脸上仍带着些傻气,怕是要认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