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往一畔躲了躲,止住耳畔那团痒意,面上显了些疑惑。
时锦吓了一跳,待得听得他一声儿闷笑,那马早便如离弦之箭,飞冲而出。
谢谢你如此费心,只为一个小小侍女……
他的唇纤薄,又带了些引人遐思的红。明明冷漠无情的眉眼染了柔,两人目光交错间,时锦的唇掠过他下颚,轻声与他道了句“谢谢。”
时锦却不怕他,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瞧着他,与他对视。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他却比了个“嘘”的手势,揽着她下了马,一道儿坐在繁花盛开的草丛里,把着她的手,一起提捏着那风筝。
她只得耐着性子,想要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便是这时,时锦方才瞧见,不独是侍墨,还有几个小厮一并拖着一个数米长的风筝在草地上行走。
那风筝极大,需得好几个人方能拖动,时锦不由得张大了嘴,愣愣瞧着那风筝,“好大的风筝!”
那马飞奔得极快,不一会儿便出了南城门,带着时锦一道儿往终隐山而去。
二爷的黑色骏马极高大,他抽身上马,只轻轻一提,便将她整个人圈揽在马背上。
“真的……飞起来了!”她仰着头,一时忘了害怕,只痴痴瞧着那只老鹰,循着细线瞧着那老鹰一点点攀高,渐渐遥不可及。
二爷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托着那线,仿佛只是一瞬,那根细线在马儿的全速奔跑下绷紧起来。
“今儿个可是要骑马?”时锦眼中略略闪了些困惑。
好在她已不是曾经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婢女,往后一靠,径直躲在他怀中。
“姑奶奶,”一啄一顿间,她听他唤,“爷早晚…
…在你身上。”
时锦眼中是他昳丽的面容,散乱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她蓦得笑得欢喜,眼角眉梢俱带了些连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温情。
她攀着他,于他耳畔轻语,“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