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止盯着这块铭牌,忽然顿住了。

冰凉的金属,把捏住他的指尖温度都带走,皮肤冷得有些疼。

露出手套的指节因太用力而泛白。一点异常,被余妄看在眼里。

刑止收了嘴角的笑,目光又转而看着地上的那几具感染者。

他什么都没说,但神态紧绷着。

“f-72sz105-xzj。”

“f-71sz101-mby。”

“f-74sz203-xf。”

“……”

几秒后,剩下的牌子被相继找出。唐明哲和周峰念出了上面的编号,开始到最后,语气与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沉默。

外面清理异种样本的队员听到了这串数字,他们停下了小声嘀咕,好像不约而同闭嘴哀悼。

又像是不敢出声打扰什么。

气氛突变。

唐明哲抬头,刑止的目光与之撞在一起,事实上,旁边的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刑止扯着嘴角,轻轻笑了声,他张张嘴,似乎想象往常一样说点什么。什么唐明哲不该喊他来看这种‘无意义’的东西,什么不该把东西递给他,又或者别做出一副可怜担忧的模样。

可这些站不住脚,都不成立。

最终,他只能哑声道:“我先去休息了,有点累。剩下的工作麻烦大家了,注意安全。”

非常不对劲的话,刑止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说‘老子累了,小崽子们搞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弄完了赶紧走’这样的话。

余妄心头一跳,他侧首,刑止已经转身,侧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刑止也没叫上他。余妄猜测他没露出笑,因为唐明哲和周峰眉眼中隐隐有忧虑。

但是Alpha队长脊背挺直,走得从容又缓慢,似乎试图掩饰什么一样。

余妄一瞬间怀疑他的脚伤是不是装的。

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好看向自己的队长,唐明哲和周峰已经关了耳麦,他跟着照做。

二队队长像是在谈论,又像是在给他解释一样:“递给刑止那块牌子,是他父亲的。执行队很少有整个对失联,所以这种例子……这一队的名字编号大家都清楚。”

“他父亲是在二十四年前失联的,那一年风神正好跟着沧海一起行动。所以……他们确实成为了感染者。”唐明哲顿了顿,沉声道,“二十四年。”

一直被困在这里,一直不死不活。

“那一年刑止的母亲也没了,留他一个。好在还有个上将,跟他双亲是至交,上将没有伴侣,把他当儿子养。”

其他队员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上来:“我们本来以为没了就没了,可看目前的情况,当年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复杂。”

唐明哲的目光忽然看向余妄。其他人一过来,他就被挤到角落,只剩半张脸。

无端让人觉得他只是个看客。

唐明哲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他,然后就移开了。

余妄还是不太明白。他退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