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心里清楚,他有什么能力去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李昭能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么?

李昭把家产给李子言,跟他有多优秀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认可都说不上,单纯只是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孩子。

侍奉完李昭过后,李子言抱着暖炉回东宫的路上看到铜钱,问道:“父皇的病又重了。”铜钱点头,“皇上去冷宫找过凤君,凤君还是没办法就前太子的血脉给皇上一个说法,可是……凤君怀孕了。”

李子言一怔,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父后年纪大了,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半个月后,慕容情流产。周太医给李昭诊脉的时候说:“凤君或许……还是不想要孩子吧。”

李昭听后咯血不止,病情加重,已不能认人。

又半个月,在雪最大的时候,李昭突然赤着脚,出去堆雪人,而后高烧不止,当天夜里驾崩,庙号睿宗。

李子言登基后,核对朝廷的开支,花咏歌指着账本说:“你父皇刚亲政那会,国库空得连老鼠都没有,现如今,国库新造了两座更大的,都给你塞满了。”

账本最后有一些血迹,有些发黄了,有些没有,是李昭生前留下的。

有水滴在账本上,把血迹和墨迹化开。

周太医请命告老还乡,元宝说是顺路,求谢谦让他与周太医同行。

谢谦在枕边对李子言说起这两件事,李子言拉住谢谦的手,十指交缠道:“元宝是后宫的人,后宫的事,娇花花作主就好了。周太医那儿朕已经放行了,你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

元宝和周太医的死讯传来,已经是第二年春天,是在路上被马匪截杀的。

谢谦知道后十分悲痛,却看见铜钱呆呆地站在一边,眼神空洞,若有所思。谢谦喊了他两声,铜钱才回过头,脸色苍白,没有活人的生气。

当天下午,铜钱就开始收拾东西,说要搬去自己在宫外买的大宅子里,谢谦想起那宅子木漆才刚上,气味还很重,让铜钱过段时间再搬走,左右宫里也不缺地方住。

铜钱却执意不肯,死活就要今天搬走。

谢谦帮铜钱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很多画着美丽女子的画像,铜钱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法娶妻生子么,买些好看的画,烧了,也就当自己媳妇了。”这是谢谦第一次看到铜钱脸红。

“这么好看的画,烧了多可惜,放着也好。等以后找个愿意跟你的,好好过日子。”

铜钱听后笑笑,没有说话。

最后一箱东西被搬上马车,铜钱对谢谦说道:“谢大人,你要好好跟王爷过日子,王爷是喜欢你的,他这辈子除了你……没对别人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