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一年过去,李子言第二胎不是很顺,休养了许久,谢谦要照顾两个孩子,肩上担子很重,元宝自然没法离开。
李昭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李昭坐在院子里,看梅花枝头落了雪花。
李子言拿出貂毛给李昭盖上,却听李昭带着柔情说道:“当年你还很小,你跟你父后就在那儿堆雪人玩……还有修然,站在那儿,跟个小大人似的督工。”
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咽。
李昭当年游历江南的时候,化身商贾,和慕容情年少相逢,一见钟情,婚后共育两子,十分恩爱。
至少,李昭单方面曾经以为,他们十分恩爱。
直到李子言意外怀孕,太医院却未曾诊断,恰逢朝廷冗员太多,李昭有意借此开刀,清掉一批医术平庸的酒囊饭袋。
却不料发现,原来慕容情自生下李子言后,十几年未曾有身孕,竟是因为他长时间服用药物避孕。
李昭当然不能接受,他回忆过往,其实最初的时候,太后并不同意李昭娶慕容情,因为中庸很难有孕,偏偏慕容情恰好在那个时候怀孕,生下了李修然,坐上了凤君的位子。
太后又以选秀为名头,让李昭纳妃,慕容情又怀上李子言,就此坐稳凤君的位子,六宫空置。
可在那以后,慕容情就开始吃药避孕。
质问,并没有让李昭获得合理的答案,却在争执间意外发现,原来两人相识之初,慕容情就发现李昭并非寻常百姓。
“情儿,你当初和我说,就算我是个寻常农夫,你也愿意跟着我。”
“你衣着华丽富贵,谈吐自信斐然,非王侯将相不可,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失去自由多年的慕容情被养成一只高冷的猫,面对不信任选择了冷暴力和针锋相对,他也早就习惯用冷暴力迫使李昭退步了。
“冷暴力是婚姻里最可怕的东西,不要用这种看不到的利刃伤害你的结发。”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昭当年会对谢谦说出那番话,或许并不单纯只是说给谢谦一个人听。
自那以后,李昭的心就冷了。
李修然的事,或许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子言知道,李昭放不下慕容情,也依然不能接受慕容情背叛,只是证据摆在那里。李子言什么也没说,他不想、也不敢给慕容情和李修然求情。
摸了摸左手手臂上结疤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