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听到谢谦喉咙里发出一声“哼”,接着听到谢谦轻轻说道,“好,我从你。”李子言用小指掏掏耳朵,“本王没有听错吧。娇花花,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又要阴本王了?”
“那王爷来么?”
“来,当然来!娇花花,就算你真的要阴本王,本王也认了~”李子言跟着谢谦往巷子里走了两步,谢谦抓起一边的竹条就往李子言身上打,李子言哭着说,“娇花花,本王就知道你要打本王!”
那竹条打了七八下,直把李子言打在地上,“嘎达”一声,嘴里的牙齿又松动了。
谢谦扔掉竹条,抓住李子言的衣领,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字一顿道,“李安康!芍药是要死了,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最好学那唐太宗,找秦胡二将替你守门镇鬼!”
李子言嘴里全是血沫和碎牙,眼睛看东西冒起星星,但听到谢谦说话还是一怔。
锅从天上来!
“芍药……是你书童,他……怎么了?”
“王爷!”铜钱带着狗腿子们跑了过来,狗腿子们身轻如燕,脚踏飞云,手里几块碎石子飞出,砸在谢谦肩膀和膝盖上,谢谦一个踉跄后仰,两名狗腿已经站在谢谦身后,一招擒拿将谢谦按住,接着对着谢谦的小腿猛踢,想让他跪下。
“不许打他!”李子言挣扎着起身,铜钱迈着小短腿才跑过来,喘着气将李子言扶起来,“王爷!这小子忒大胆!废了他也不为过!”
李子言吐掉嘴里的残渣,“谢谦,不是本王,不是我……这是个误会……”
铜钱看到李子言镶的那两颗金牙被吐了出来,伸脚踩住,“王爷,您伤得厉害,咱们赶紧回王府找太医吧!”
李子言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颤抖地伸出食指指着谢谦,“送他回国子监,不许伤害他,今天的事也不许声张。”
李子言被铜钱扶着坐上了马车,两个狗腿子架着谢谦走小路去了国子监后门。这俩狗腿子是兄弟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矮瘦子率先开口,声音文雅悠长,“真是开天眼了,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王爷待谁这么好过。”
高胖子哈哈笑了,嗓音浑厚且中气十足,“这小子白白净净的,真是生了副好皮囊,胜过咱们兄弟俩苦练十几年的功夫。”
两人带着谢谦跳上屋顶,矮瘦子说道,“谢公子,咱哥俩就送您到这儿了。有些话原不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说,可您命好,打了王爷两次,王爷居然都放了你,这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恩宠。你且好自为之吧。”
“这么说,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可我无故被人轻薄,我的书童生死未卜,又要找谁!”
矮瘦子叹了口气,“谢公子,你没有掌过权,不知道权力的好和坏。等你掌了权,很多事不消自己开口,只一个眼神,就有不计其数的人为了讨好你,替你办好。王爷是很顽劣,脾气也差,但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什么黑锅都扣他身上。”
矮瘦子指了指高胖子,“我们俩人是亲兄弟,家兄隶属影卫右司,在下隶属御林军左司。我们虽都在王爷身边当差,确要对不同的上级汇报任务。你觉得我们兄弟二人要汇报什么?汇报怎么当狗腿子?怎么给王爷拉皮条?哈,谢公子,等你明白了,就会知道王爷对你的好。”
高胖子趁谢谦走神的时候,一脚把他从屋顶踹下去,“你书童被打跟王爷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