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还是心爱于他吗?”轩镇直接问道。
“臣不知。”韩准道,这点情感和爱意都被几丈板子给打得不剩几分,唯剩下的只有清醒与克制罢了。
“那你替朕杀了他,朕便不再强迫你。”轩镇又道,面色平淡,仿佛说的事在平常不过。
“陛下,您一向受教极好,怎么杀人放火出口便是,况且李知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难不成要让先祖失信于民吗?。”韩准装作一副贤臣的样子质问道。
“朕要你做你便做,不要给朕打岔,所说狠毒,大将军只比我更甚!”
“我不杀。”韩准懒得再义正言辞地辩解,腰上也麻得不行,意识也困得不行。
后来不知道轩镇说了什么,韩准随便嗯了一下,随后榻就是几下轻震,韩准便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睁眼,韩准自己都懵了,这么床这么乱,还好自己的衣服还算完好,唯有一处他没看到,就是他脖颈处的不痛不痒的红痕。
“将军,是我。”韩准听是阮临的声音,便让他进来了,他依旧是一袭白衣,干净得仿佛永远不会被这血污之地侵染。
他端着一盏汤药递了过去,依旧是熟悉的味道,韩准一仰头便喝了。
“孟云呢?”韩准随口问道,顺便观察了阮临的神色,发现一切如常看来昨夜轩镇是悄悄来的,便安了心。
“一天没见了。”阮临收了药碗就要走。
“许是事忙,明日我让他休息一天。让他带你去周围采风。”韩准知道孟云都心意,阮临也如今主动关心他也是不易。
“真的假的!”掀开帘子进来的人行军礼微微侧头拱手,说不出的得意来,韩准总觉得他一直在门口偷听。
“自然是真的,本少爷说一不二!”韩准知道孟云着小子一向嘴贱若他说到却做不到,不知道要被他这张嘴皮子说到哪里去。
“那我和……阿临的事……少爷替我保密。”孟云说着就略靠近阮临伸手抓过他的衣角,阮临也是抿唇往回拉了拉,韩准便知这两人是成了,真想起身给孟云一计爆栗,感觉有一种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却也是羡慕的,大泉国民风开放,可到底断袖不是主流,就连韩准以前也觉得那十分不能入眼,可看见可以在光下同行的人,一直走下去,即使不用牵手,这一生也是值得的。
“滚罢,本少爷有分寸。”韩准看着两人依次掀开帘子出去了,才无力地趴了下来。
李知的境地倒还是挺好的,只是连宫也出不去他觉得无聊,便在自己的殿宇里到处瞎翻找,每日都有不同的惊喜,不是精致的珠子就是有趣的书,总之还不算彻底的无趣,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有时鼻尖总是萦绕着那份体香。
“韩准。”他不自觉地呢喃出他的名字,随后就靠着摆饰架子盘腿坐了下来,不在去扣地上的砖缝,又像是自责似得,恨不得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连你这块石头都被他弄到心动了……
轩镇的话如滚烫的铁烙上心脏,一瞬间没有痛,只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