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述还颇以为对:“是真的特别不好请,这想见他的保守估计,得从红袖招排到三王府你这。”
梁似烛觉得这句话讽刺水准实在是高:“三爷可不用排,我自个不就过来了。”
施述装模做样向天哀叹道:“三爷道行深,我一届小文官,只得半夜翻墙求见了。”
燕随之本就喝了酒身心欢畅,听了这未闻的趣事之后,笑意都染上眼角眉梢了:“让个文官去爬墙,梁似烛你可是好本事。”
梁似烛也很深感无奈,只想赶紧把这掀篇了。正巧炉上酒温好了,嘟嘟地往上冒着泡儿。
他弯腰给施述斟了杯酒,端送过去赔礼道:“此事是我不对,当时应早些过去的。”
施述拍了拍他身侧石凳:“坐着一起吧,图个人多热闹。”
梁似烛抬眼看了看燕随之,燕随之端起琉璃杯:“敬你屈尊来我府上了。”
梁似烛也不好再推辞了,撩袍也就也开始喝酒。
话说最令梁似烛自得的,除了这幅皮囊外,就数他的酒量了。本来他先前做那行生意,不免要跟三教五流打交道。也不知是从小灌的,还是后来养的,他可算是海量到有些嗜酒了。
时而有婢仆送些吃食,他们也未用正餐。梅花香饼,四色酥糖,绣球乾贝,水晶冬瓜饺等乱七八糟地时不时就端上来一盘,就着屠苏酒下肚倒也不曾觉得饿意。
这天色恍惚着就快黑了,冬日日头确实下得早了些。
施述先开了口:“燕随之,我得回去了,今年旁边有绝色美人陪着,你可要过地稍微开心些。”
燕随之眯缝着眼瞧他,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走吧走吧,都该走了。”说着摇摇晃晃想起身送他。
梁似烛看着他抓着轮椅把手,怎么都起不来,突然觉得屠苏酒有些刺喉。
他摁下燕随之的胳膊,把貂毛毯送他手里:“我去送,三爷先在这里歇会儿。”
燕随之似乎有些懵懂,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梁似烛对着施述说:“施大人看我这,也不太走得开,施大人可定对三王府熟悉,再不济就随便问个婢仆吧。”
施述顺了壶屠苏酒:“那我可得要些补偿,事后对你家三爷说,这本是他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