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偕点头:“赵都知所言,分毫不差!只他此举,目的又何在?”
“他是受人指使无疑!”赵虞德背手起身,踱了两步:“将军深受今上信任,难免为人忌恨。他接近将军,却暂不施加害,目的无非为二:要么欲拿你把柄;要么欲蛊惑你,令你为之所用。”
着实。
郭偕苦笑,本想问一问他疑心主使者何人,然转一忖,无凭无据,依其人之谨慎,断不肯信口开河,与其徒劳泛泛而论,不如有的放矢。主意打定,便一拱手:“郭某这两日细忖前事,总觉那日秦柳直出城所见之人或与此事相关,遂不知皇城司于此探查可有进展?”
赵虞德摇头:“暂无,但将军放心,此事官家已下令彻查,赵某自尽力而为。”
事既言罢,郭偕便告辞,道还须入宫一趟,因荀渺卧病,新期小报编发又须推迟,只得入宫请罪。
赵虞德闻听但笑:“赵某之见,郭将军还是改日再去为好。赵某方由宫中出来,见宋衍宋学士才入内,这老相公素来是开口便滔滔不绝,将军若此刻前去,实不知何时才可入见。”
宋衍!郭偕闻此二字后背便一寒,眼前浮起张老态奸诈的脸,一双昏黄老钝的眸子投射出的光芒至今想起仍令他周身不自在。遂自作罢。
而此刻宫中。
“臣听闻,近时邵忱业正命人四处寻觅良医,一心欲治愈净妃!”言间,老者仔细留意着坐上人的面色,似欲一探其人是否知情。
穆昀祈看去并不上心:“舐犊之情人皆有之,此何以为怪?”
“本确不足怪。”老者拈着并不算浓密的灰须,“只是,净妃染疾并非一朝一夕,为何偏在此时急于医治?若是数月前,或还可说邵忱业尚存一丝希冀欲扶净妃复位,然当下——”刻意一顿,言中显怀意味:“邵党可是已推举新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