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嵘恍惚,好像又回到顾钺重伤的那个晚上,他出于报复心理咬了咬那人的脖颈。
血还是如此的甘甜美好,带着顾钺独特的气息。这些红色液体蹭到了他的脸颊,一路顺着修长的脖颈和喉结流下去,把他的衣服也染红了。
这伤挺重的。顾九嵘几乎是无意识地想,松口,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瞳孔涣散,好似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下绝对不好受,顾钺闷哼了声,却牢牢没放手。顾九嵘继续在他怀里挣扎,力道没有平时那么大,但那股劲头是拼死的。
他终于带着顾九嵘走到了门口,伸手去拉开门——
没拉动。
肩膀很痛,顾钺额前出了层薄汗,勉强一只手抱住顾九嵘,另一只手去开。然而门还是纹丝不动。
黑暗中视野并不清晰,他最终察觉到了不对,低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东西死死抵住了门不让他拉开。
顾钺皱眉,换回双手抱住顾九嵘,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借着窗台流进的月光观察。
黑色的鳞片,锋利的尾端。如果不论现在的情况,那东西简直漂亮得像是艺术品,或者是传说里龙类与恶魔的尾巴,在月光下反着晶莹的光。
顾钺:“……?”
他顺着那黑色尾巴一路往上看,木然地发现是从自己怀里,那坨乱糟糟的被子里伸出来的。
顾钺:“……”他一贯冷静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顾九嵘还在不停扭动挣扎,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见顾钺不尝试去拉开门了,那黑色长尾在空中挥来挥去,颇为不耐的样子,最后终于没忍住往顾钺脑袋上砸去。
顾钺一伸手就牢牢抓到了,握在手里下意识掂量了一下,沉甸甸冰凉凉的,摸起来还挺舒服。
顾九嵘脑袋昏沉,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不该有尾巴,只勉强记得,尾巴是不能给其他人随便碰的东西。
它本来该是杀器,有力且致命,能轻易扎穿钢板或者人类的躯体。
但在鳞片服服帖帖收好时被抚摸,只有另一层截然不同的含义。
这刚生长出来的东西还分外敏感,每片鳞片都柔软细腻,顾钺只随便摸了几下,每一寸神经好像都在被抚摸,刺激从末梢一路冲向大脑,闹得人心痒难耐,他难受得想立马缩回来,偏偏顾钺还不放手。
顾九嵘只觉得自己快疯了,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他勉强扯住顾钺的衣领:“你他妈的给我……放开。”
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了。
顾钺是想带他去医院,但现在顾九嵘这幅样子……去了明天就能上新闻头条。
这情况很让他忧心,鬼知道“碧空”到底尝试了什么东西,又有没有生命危险。
为了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单手抱着快没力气的顾九嵘,另一只手顺着尾巴试探性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