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心情激荡,又凑近一步,手抚上对方腰间:“只是说了之后,反而越是不甘。直到你成婚那日,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思。这十多年,我悔够了……”

林宣却是身子一抖,又退一步,眼光扫向顾扬腰间,见那块玉佩悬着,平声道:“你我早已两不亏欠,悔不悔又同我有何干系?”

顾扬随着他目光望过去,又听他如此如此说法,便有些惶惶:“你前些日子着人送这玉佩回来,便是要同我两不相欠?那前十多年,岂不是一直亏欠着?”

林宣不做一声,只是背过身去望向山间。顾扬见他不答,心中更急,索性伸手过去,一把扯下林宣佩着的玉来:“你还欠着我十多年呢,怎么能是你说了就了的。”

林宣恼了,直视顾扬:“当日里强抢了去的是你,不要又丢回来的还是你。现下又待做什么?你做了什么才收到玉佩两不相欠,自己不清楚么!”

顾扬也恼:“我能做什么?回京时候,你家管事便送来一坛酒和这玉佩,说是他家大人贺将军得胜归来。你要我如何想?怎么这些年你都不曾嫌弃于它,莫名便丢开了?”

林宣一楞,旋即道:“我成婚那日……便丢开了。不过是管家误事罢了。”

顾扬苦笑:“原来如此。”握紧手中的带着林字的玉佩,咬了咬牙:“即便是这样,我也能再抢来一次。”

低头将身上的玉佩换下,见林宣只管呆立着,便一把拉过来,不理他的挣扎,将自己的玉佩与他系上,整理好了衣衫方才放开人。

含笑望着恼怒欲开口的林宣:“那时年少,于情事恪酢醍懂,抢你信物是玩笑是定情已分不清晰。你若无意,也不会佩我的玉对不对?”

林宣身体微颤,低声愤然道:“强取豪夺之徒!我才没那般念头,只当你是挚友好人。”

顾扬也不气,轻声道:“那现下呢?我有那般念头,你呢?”

林宣被问的烦躁不安,扯下腰间玉来,便要推回。

顾扬后退:“我是不会再收回的,你若是嫌弃,丢了便是。”

林宣握了握,终究不忍,摔了袖子忿忿离去。顾扬眼睁睁望着他离开,这才回过神来,疾步跟了上去,两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