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以为常。有时也难免纳闷,怎么眼下这个老实读书的人,同第一次遇见时差别如此之大。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性情,也无从捉摸。只是这人眼下这般殷勤多礼,倒叫人无从问起。

转眼三年既过,刘家小少爷也长成翩翩少年一名,知书达理再无孩童时跳脱顽劣之举。刘员外老怀大慰,听说林宣要去参加乡试,慷慨解囊,应承了所有的费用。

待到上路时,却发现了顾扬早在前路候着了。他竟然也是要去考科举的。林宣颇有些惊讶,此人虽然时常来讨教些学问,但是看得出他更好习武的,本以为要他总归是要走武举或者入军才对。不过这年头,文人总比其他人要被看重些。也不算太过奇怪。

几年相处下来,林宣已渐渐忘却最初时候的印象,只觉得此人虽然家世凌人,本性倒也纯良,不曾做过什么恶事。平日相交倒比别人多些,反而成了最亲近之人。

两人结伴而行。顾扬有点略不同于往日,话少而阴郁。林宣只当他对着考试发怯,便旁敲侧击地出言开解,讲些读书人的笑话与他解闷。奈何效果不彰,后来林宣也无法可想了。

乡试三日,又熬过半月,终于等来了放榜。两人早早的去衙门口占了位置,在书生堆里等来了告示。

顾扬第三名,林宣第五名。

林宣很是高兴,拉着顾扬便要去酒楼痛饮。怎么说两人也都是举人老爷了,自然要有老爷的架子,庆祝庆祝是应该的。

酒过三巡,林宣略有些醉意,便不若平时那般谨慎:“顾扬你再这幅样子,别人只当你名落孙山了。做什么非要阴沉着脸让人看了气闷。”

顾扬低低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看我不耐烦么?阴不阴又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