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读完了信,又盯了他一眼:“林宣是么?我记下了。”挥挥手,叫手下放开人,不理会林宣的跳脚怒骂,施施然离去了。

林宣恼怒了一阵,也无济于事。又眼看暮色已深,只得束好了头发,整理好衣衫,赶回家去,再晚些只怕老母不放心要出门了。

几日后,林宣便辞别母亲搬到萧山县刘员外家,当起了先生。

刘家孩子原来是个小霸王,原先是送去上学堂的,奈何打遍了整个学堂的同窗,又要打先生,终于被赶回家来。刘员外无法,请夫子来授课,又屡次被那孩子气走。刘员外打也打过,罚也罚过,总是约束不住,无奈之下,才想找个年轻秀才,不容易被欺负的来当先生。

林宣初始也被惊得不轻,不过毕竟也是年少气盛,便同那孩子较起劲来,不顾读书人体面,两人打的书房鸡飞狗跳。林宣虽然多年读书没什么力气,但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半大人,制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刘员外只做不闻,先生没走已经是幸事了,谁还管打架谁输谁赢?几次三番后,刘小公子反而被揍的服服帖帖,老实读起书来。林宣这才算正式安顿下来。

本来主家好生款待着,学生读书,自己也能抽空做点学问,应该是美事一桩,奈何总有人同他过不去。

那人便是当日山路上遇见的令尹之子,姓顾名扬的纨绔公子。

此人先是装模作样地来拜访刘员外,然后佯装偶遇林宣,称什么文字之交,日后定要多来叨扰。刘员外自然是乐的如此。便没口答应下来。

此后顾扬便象被钉住尾巴一样,不管做什么,总要过几日来林宣这里磨蹭一日。林宣本来烦他轻浮张扬,懒得理会。奈何此人每次前来,都是正经模样,时时拿些功课来讨教。林宣抹不开面子,便给他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