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啊?”付聆的小臂搭在窗边,转过头去问,“什么事?”
“也是在一个阳光这么好的下午,我们在菲尔医院的病房里。”
“哪天?我救你回来的时候,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呢。”
付聆本想说这一段记忆没什么,想不想起来都没关系,但他的眼神落进许冠容的眼睛里,只觉那里如溢满了花瓣的深渊,让人心里不由被敲了一下。
“那,那你想起来哪一天了?”他问到。
许冠容接着开口,他的眼神十分笃定,仿佛付聆不问他也要讲:
“那天,我刚认识你。我知道,你是我的Omega,但你突然说要跟我配解离剂,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么一说付聆也想起来了:“当时你还哭呢,整个人傻乎乎的。”
许冠容点头:“对,我还跪下去了。但后来,我好像说了什么。”
付聆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吧,我没什么印象,就知道你哭的特别大声。你想起来啦?”
许冠容皱眉——好像不怎么顺利。
付聆过去安慰他:“哎呀,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不重要啦!”
“之前为了恢复记忆,你会带我做一些当时发生的事情,这很管用。”
“哈哈,那难不成你还要跪下来啊?不用了,反正也不是特别重要的话,不用非得想起来。”
许冠容却很固执,他甚至撑着床板起身,握着付聆的手,让他坐在床边:
“你来。”
付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当时那句话应该就是不重要的,否则自己一定会记得。
但,这人又在坚持什么呢?
许冠容的身体不如平时灵活,连下床这个动作都慢吞吞的。所幸现在没有输液体,否则他还得全程举手,跟小学生上课一般。
“你,你干嘛?医生不说了多休息的吗?”
他全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对方事先察觉地按了回来——到底要干嘛啊?
许冠容穿着竖条纹的病服,虽然这几天折腾得狠了,气血虚了点,但肌肉的框架还是在的,即便在没有版型的病服里也不会显得单薄。
因为时近傍晚,阳光的颜色较之前更浓了,斜斜地从窗外投进来,刚好罩在许冠容身上。让人恍惚间觉得,他从画中来。
“聆哥。”
付聆听到他叫自己,被狠狠吓了一跳:“你,你干嘛这么叫我?不不不是付大才这么叫的嘛!”
他觉得这人中邪了,下意识想去叫医生,但迎上那双深情的眸子,手脚都不听使唤似的,浑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