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竟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拢住季玄宽厚手掌,热泪盈眶道:“同志,天下苦猪鱼久矣,有你在我方阵营,胜利一定属于我们人民群众。”

荀或的手暖呼呼软绵绵,指尖在棉被里被焗得粉嫩,季玄低眼凝望,想问他到底要自己心动多少次才肯罢休。

为什么你的每一个部分,都让我这样无可救药地迷恋。

第6章 1月22日 忌开心

寒风捎来雨丝,落在关窗的手上像针刺。

接下来几天没有出门。拉布拉多的活力已在不长的生命里耗散殆尽,所有人都在准备迎接一场死亡。

荀主任为了除夕那夜能阖家团圆需要值几场夜班,有晚季玄撞见一脸疲惫的他半蹲着抚摸餐餐,自言自语地问:“等过完年吧?”

季玄像在街上撞见出殡队伍里的朋友,只能为不合时宜的相遇而感到抱歉与无措。

荀或察觉到了他的沉默。虽则季玄一贯沉默,但这次不同,他是连笑也不会了。

要他难堪显然不是荀或带他回家的本意,饭后餐餐更嗜睡,荀或提着几天前买的一应烟火把季玄拽下了楼。

大抵都玩过一种铁丝烟花棒,细细长长的,前面三分之二的长度裹着水泥一样的灰黑火药。这种东西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称呼,在荀或这它叫叽哩哗啦。

家楼下小屁孩太多荀或才不和他们玩,走上十五分钟翻进一块烂尾工程地,躲进角落无风处,兴致勃勃地给季玄示范。啪着火机,火舌舔上烟花棒,空气里一丝“嘁”的细响,而后花放,火星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