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使君达更怒:
“这不是一个眼,这是谁吃香烟吃到我的衣裳上去了!”
这实在是一个大疑问,那两个人也不知道谁烧了他的漂亮衣服。但是君达睁着眼睛指着一个人说道:
“这一定是你,你这糊涂人一天到晚抽着烟,把我的衣服烧掉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抽烟的不是我一个人!”
“当然是你,没有别人!”
那个人——这是从前和他在一起闹风潮的人,不知道他怎么没有被校长赶走——立了起来说道:
“就是我又怎么样?哼!你怕我不知道你这衣服的来路吗?老实说吧,这种衣服多烧掉几件也可以!”
君达的面孔涨红了,他大声说:
“你说什么,你的屁放清爽点!”
“哈哈!这是放屁吗?许多人都在放屁呢,大家都知道了,那个骚货!”
君达再也没想到会引出这种话来,那件衣服他已顾不得了,他把它丢开,他随手找到一把茶壶,便朝那个人的头上抛过来,“你这可恶的东西!”这声音和那茶壶一齐着在那个人的脑袋上。
“呸,你打……”那个受伤的脑袋摇了一摇之后便像个大铁锤一般飞到君达的身边来,于是两个人扭结在一起了。那件衣服早已成了他们的垫子,它的身上或者不止那区区一点小创伤了。
这是闹起来了,假使没有第三个人在旁边,他们将要演出一幕大悲剧,然而君达的手上已经被破了几处皮,这简直是流了一场血,从此以后他们就绝了交。
这事情过去之后又来了一个大难题,就是君达家里对于他起了疑心,说没良心的小君达在外面得了好位置瞒着家里,不把钱给父亲母亲用。
果真这是真的情形,父亲母亲对于儿子是不堪忍耐的。假使这是假的情形,君达的服装明明这样好看。他的父亲母亲因而愤怒里夹着伤心,父亲终日埋怨他的母亲,母亲终日埋怨自己的命,其结果,父亲常常叹恶气,母亲就伏在枕头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