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能说什么?同我在一起你永远得不到寻常的爱恋。亲爱的人啊,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激情,浪漫,愉悦?但追根究底,我和你却不是一样的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卑微的,也许能带给你快乐的男人,但你可知你是什么?你是我的抚慰,是我的幸福,是夏花,是白昼,你是神!啊,我多么爱你!所以我身不由己地来到这里,想要得到你的爱。我想接近你,我想同你山盟海誓,天荒地老,我想也许——不,我希望——希望你能救我。”
“我有三条建议给你,收音机先生。”尤璐璐说,“第一,说’啊’的时候不要像在拔牙。跟我说:啊!而不是,啊——”
魏时斌学了一句。
“好极了,现在拔牙变成了吐痰。”她悲伤地说,随后重新振作起来:“要不你试试尽可能平滑地把这个音发出来,拉长一点,到尾音的时候虚下来,像叹息一样。来,再重复一下第一句。”
“啊,我能说什么?”
“对,就是这样,非常好。第二条,注意情绪递进,比如白昼夏花那句。你开始的时候要轻一点,然后情绪要越来越激动,到最后要激动地大吼出来。我们这不是拍电影,是舞台剧,要夸张。试试?”
“你是我的抚慰,是我的幸福,是夏——”
“停一停。你要不试试用幸福的语气说’是我的幸福’?”
“我的语气不幸福吗?”
“你如丧考妣。”
“好吧,那我再试一次。”魏时斌好脾气地说。
剩下的人此时坐在二楼,开始讨论剧本片段的组合。因为之前的要求只是简单的“死去活来的爱情故事”,所以写了剧本的八个人里有六个都把其中一个人物给写死了。
“不能死这么多次,”林穗梦闹着玩一样在说,“我觉得男女主加起来顶天只能死三次,多了就没意思了。你们觉得呢?你想想看,第一次有人死掉的时候观众会非常震惊,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还有点悲伤,但次数再多了之后他们就只会想,哦,没关系,反正待会儿又会活回来,先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吧。”
“那咱们删一删,让每一对死掉一到两次。我看看……像跳崖这种太老套的咱们就改掉吧。这部分剧本没给他俩吧?”
“没给。”
“那就删掉吧。好了!现在只剩下这么几段。”魏熙追把几张打印纸摊在桌子上,“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它们组合起来。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难道不是跟做排列顺序一样,排排看吗?”林穗梦问。
“不一定。”程姜好不容易插进一句话来,“也可以做其他的花样什么的。”
“什么花样?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