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连山急了,他端着那盆花又向前走了两步,那朵花就搭在了景星河的衣扣上,垂着半边脑袋,落下了几个灰败的花瓣,陷在了松软的花盆土里,“没事,我都方便,那我周天是要过来接你还是直接去你住的地方。”
景星河想了想,“现在还不知道,周天之前我再联系你。”
章连山拍完照片又录入了一次指纹,杨静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一抬头就看见穿着长外套的人正一脸傻气的笑着,心里咕哝着骂了一句神经病。
章连山回到农家乐的时候哼着几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
章连山回去了也不进房间,就和那盆带回来的月季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悠着,嘴里的歌词来来去去的唱着,最后又变成了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调门不高,歌唱的也是乱七八糟的,虎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看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的走了过来,“哥!”
章连山一抬头,把揣进风衣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了屈起的膝盖上,又把手边的花往前推了推,花心向前,露着半张笑脸,章连山自认为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才出声搭理虎子,“怎么了?”
虎子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指着章连山的衣服问,“哥,你不热吗?”
章连山猛地站了起来,裹着那件风衣在虎子的面前转了一圈,很是洋洋自得的问,“你不觉得我这个衣服好看吗?”
“好看吗?”虎子后退了两步,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遍,眼神嫌弃,半点也不伪装,“哥,你今天回来之后就不对劲,抱着一盆破花,还穿着一身厚衣服,哥,你是不是遭受什么打击了。”
章连山一脚踢出去,虎子躲得快,踢了个空,章连山翻了一个白眼,抱着花回了卧室,虎子听着空气里那句“你懂个屁”,有些怀疑他哥是不是出去一趟中暑了,连冷热好坏都分不清了。
景星河是周六那天下午发的短信,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在派出所门口见面,章连山收到短信后回了一句明天见,想加个表情又觉得做作,还是放弃了,发完了这句话的章连山再没等到景星河的第二条消息,可他不死心。
章连山从床上跳起来,把手机放在能看得到地方,一边刮胡子一边打开热水器准备洗澡,眼睛时不时的瞟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点什么。
不过景星河没有再发来消息。
说是周天早上八点去,章连山六点就起床了,起床刷牙洗漱不到十分钟,人到那边的时候才七点过一刻。
章连山本想打开车门抽根烟了慢慢的等,可烟刚点着他就看到了景星河,今天不是景星河的值班,所以景星河穿着自己的衣服,简单的涂鸦T恤,宽松的短裤,帆布鞋,活泼的像个学生,这才去扔了垃圾,就朝着章连山跑了过来,景星河的刘海被风吹成了两半,停下来的时候又平稳的落在了额头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