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搁下电话,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陆总您要不回家休息吧,好几天都没睡了。”
陆尔风摇头,张律师在他身旁坐下,能够看清对方下巴上微微冒刺的胡茬。
秘书打开了百叶窗,外面的世界日光正好,几率光束从缝隙中挤射入屋内,细小的尘埃悠悠转转地漂浮在办公桌上。
张律师见陆尔风扶着额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知道他还在强撑着。
他怕他就这样垮下了,强者都能理解强者,这副不甚在意健康的样子,令他又心疼又不甘。
他起了身,手插在陆尔风的腋下将对方架了起来,强硬地说:“不行,今天下午先回去休息,公司还有小原她们处理。”
“都说了不用……”陆尔风一边说着,步子却是浮的,张律师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便迅速带他下了楼,任由着自己推搡坐进了副驾驶。
张律师开着车,说:“手套箱里有程三明的起诉,你看一下。”
陆尔风强打着精神,拿出来粗略翻开着,问:“最高判多久?”“十年左右。”
“你的人能争取无期吗?”陆尔风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张律师淡淡地转眼看了陆尔风一眼,心中却挺怕他那副难辨喜怒的脸,他解释道:“我也想让程三明烂在监狱里,这样我们事务所这辈子都不愁没活接了,可我没那么大本领。”
“白先生只是受伤,没死,甚至连重伤都不一定能算得上,目前警方提供的文件也都显示人并没有残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