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孩接过吻的嘴唇。
罗璧眸色变得晦暗不明,他伸出手,越过社交该有的正常距离,一点、一点地往前探去。
就在修长的食指快碰到宗骋野的额角时,钝钝的喇叭声突然透过铁皮传来。
红灯转绿,身后有人催促,宗骋野被响声闹得重新向车窗偏转些许。
罗璧抽回手——他像个性|瘾者一般的奇怪举动终止,眼底的疯狂也如潮水般退散。他重新把手放回方向盘上,松开了刹车。
夜色如墨,风景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罗杏希望自己偶尔能纵容一下、保护一下宗骋野。
罗璧想,也不是不行。
*
罗璧替宗骋野粗略清理过额角伤口,贴了一张防水创可贴,宗骋野垂着眼一直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心事重重。
罗璧无意窥探他的想法,将棉签收拾过,说:“先去洗澡。”
身后的宗骋野欲言又止,罗璧已经抓了震动不停的手机推开了阳台门。
“我说祖爷爷,您怎么就走了啊?光我和大老板互相看,就是让我把里子掏干净了也不懂他讲的是什么呀!”
罗璧回头看了一眼。透过明亮的玻璃,浴|室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光线从门缝流到地上。
罗璧打断了彭云的抱怨,“我让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宗骋野,你有来新居看过他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彭云自知理亏的声音响起,他弱弱地辩解道:“……他……我给他介绍了一遍你家嘛……这孩子挺大了,看着也倔,我寻思着在旁边唠叨会惹他烦……就保持了个适当的距离……”
视野内的夜景被浸笼在一片惨白的月色下,星星点点,某些铁质器和屋顶反射的月光如同水面上浮动闪烁的鱼鳞。
罗璧突然就想到了宗骋野苍白失神的脸,和倔强有神的眼睛。
耳边是彭云不着四六的絮叨,罗璧向后仰靠栏杆上,闭上眼睛。
他拨开三个混混走近的那一瞬间,宗骋野已经抓住了地上半块散落的砖头,他的眼睛,是有那么一点疯狂的自救成分在的。
尽管因为生理性的害怕而失去了基本的自控能力,宗骋野却还是很努力地想要往上走,想要挣脱泥沼、想要挣扎、想要自救。
阿妈曾经说过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浸没在蜂蜜罐子里的青蛙要一直往上跳才能不被淹死。
但宗骋野要摆脱的不是引诱他的蜜糖,而是沼泽深渊。
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些罗璧熟悉的、尝试遗忘、却又禁忌地吸引他的东西。
他的身体因为情绪的涌动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