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轻歌抬头看他:“找到了吗?”

“当然,我跟我老丈人前后忙了好些天,实验项目启动需要有人签字,虽说拿到的是复印件,但验证签名真伪不成问题。”迟寒说着瞥了肆轻歌一眼:“别人是没办法将这些东西递交给议院的,但是我可以,钱勇庭一旦失败面临的将会是多项指控,后半生就全完了,你能接受?”

肆轻歌不明所以:“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做梦都能笑出声好吗?

见迟寒眸色幽深,想到他都查到这么多了,肯定也是知道了自己跟钱勇庭的关系,肆轻歌顿时没了胃口,他将筷子搁下,半晌后低声道:“我不知道家庭和睦中的亲情该是如何,但我同钱勇庭,不共戴天。”

这四个字毫无水分,能将Omega当成玩物,然后痛下杀手的混球,说他是人都高抬了,肆轻歌若不是没有机会,早把钱勇庭按死了。

迟寒点点头,知道怎么做了。

寂静中,秦闻幽幽道:“我们也不算家庭和睦吧?毕竟我亲爹当年想挖我心脏来着。”

安景文立刻呛咳出声。

这么一说就勾起了迟寒十分不好的回忆,男人脸色骤沉,指了指安景文:“等会儿跟我出去打一架。”

安景文转头就给了肆轻歌一巴掌:“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肆轻歌:“……”讲点道理啊!

一行人待到下午四点,白棠来了电话,“老板,宋少找到了,但我们发现暗中还有一拨人。”

“赶在钱勇庭之前。”迟寒厉声,说着跟安景文还有肆轻歌对视一眼,离开前他将银狼留下,亲吻爱人的额头:“乖乖在家,一步都不准出去。”

秦闻点头:“好。”

宋开从地铁站出来,借着下班拥挤的人群,穿梭在各大巷子里,后面数十人紧追不舍,他没想落在任何人手中,不想解释不想面对,最后费劲儿地爬上一个没顶棚的大货车后面,压了压鸭舌帽,重重呼出一口气。

可是没几分钟,几辆车以一百五十迈的速度追了上来。

货车已经上了公路,墨城的冬季天黑得快,不到五点,山色被染上了金灿灿的一片,墨色从晚霞背后翻卷出来,似能一口吞噬,宋开冷冷地看着那些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有些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