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害怕啊。
属于罗暘的气息靠近,握住他很快冰掉的手,拧开床头莫宁的宝宝霜,挖了一大块,抹在他手指上。一大股牛奶的香味,又滑又腻,把他手指根根都揉红,仍没有松开。
在这种好似昼夜颠倒的环境里,罗暘低下头,优越的眉骨和鼻梁讲他冷冰冰的侧脸分割出清晰轮廓,而双眼漆黑,只在边缘一点光弧,一切让人恍惚是在过去。
莫若拙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
罗暘有时对他很不以为意,有时又不是那样。他中意莫若拙的身体和性格,也曾用他觉得好的方式给过他爱护。
自己冷得掉渣,又喜欢照顾他的口味和眼光,买好看的甜点,也记得在他身上涂抹带着香味的瓶瓶罐罐,保湿霜、润唇膏,洗过澡有闲情,还会给他抹身体乳。
莫若拙一度以为这是一种变态兴奋的情趣,渐渐又发现都不是。罗暘生疏的淡淡柔情,是因为他自己身上不平整的旧伤。
罗暘的那些说不上是因为喜欢,但又让人难以忽视——罗暘为他做的这些,也没有其他人这样对过莫若拙。
在他们笨手笨脚拉不住对方的过去,还有罗暘秉性难改的坏脾气里,这些温存的过往好像一种奖励般的安慰。
小指那颗小冻疮被揉得热了起来,莫若拙眨了下发热的眼睛,然后察觉他手上的戒指被拿掉了。
罗暘神色自若地用力抓住他的手,空出一只手贴在他额头,“要睡觉?”
莫若拙神经质地看了眼周围,确认是在家里,又看眼前,罗暘穿着他最讨厌的正装,几年过去,眉目向人更冷咧,不急不缓地重复:“莫若拙?”
脸色苍白的莫若拙神志恍惚了,反应迟钝地滑进被窝,只露出一颗脑袋,睁大眼睛看着罗暘慢条斯理摘了腕表,把外套搭在床尾,淡淡投下优越于他的视线, “等你好了,我就走。破戒指也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