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上话,他就被人从陈旧而模糊的梦里叫醒。
周屿催着他去喝驱寒的姜汤和晚饭。
周瞭会做饭,就吃不下周屿做的不堪入目的东西。倒是有一个人能面不改色吃下周屿乱七八糟厨艺做出来的东西。
周瞭戳着稀烂的面条,心想,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他?
可能是真的想他了。可是他呢?
想到渺无音信的某人,周瞭心情更郁闷了,剑眉紧皱,分不清楚自己只是单单对莫若拙不满,还是更多的放心不下。
在周瞭记忆里干什么都好和和气气、温顺听话的莫若拙,其实不是那么能吃苦的人,或者说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人。
莫婵那么疼他,舍不得他做什么,也什么都不让他做,于是很早在周瞭的心里就知道,莫若拙是不用做哪些的,也是不能吃苦的。
每次莫婵用以后要疼老婆这样的话教周瞭时,莫若拙只乖乖在旁边看就好了。可惜人逃不过生老病死,莫婵舍不得莫若拙做这做那,疼他时间又太短太短。
现在出走留学的莫若拙不用到处打工,也不用因为一顿早餐、晚餐拮据,还假装自己绰绰有余。
他跟着新朋友,有了新的机遇,吃香的喝辣的。这样也很好。
而且周瞭自嘲地暗想,年少时走到一起的同伴,能保证在长大以后不管人生际遇如何,也会是朋友吗?